清月先生一画千金难求,冯玉瑶痴念他,疯狂收集他的作品。
她花光了自己的小金库,却也只得了几幅清月先生的诗词,他的画,她只看过几幅,却收藏不到。
只因清月先生的画从来只送朋友,绝不售卖。
现在,她一眼便认出沈念所送的画,就是出自清月先生之手,画的笔锋和手法都具特色,铁马兵戈的肃杀意味扑面而来。
尤其落款的诗词,更是清月先生的风格。
他虽是文人墨客,字里行间总是夹杂家国天下,战场狼烟,与寻常的读书人天差地别。
沈念回头看向冯玉瑶,眸中略微讶异,冯玉瑶一个太师嫡女,竟会喜欢这样硬朗的诗词字画。
不过她也并未解释,这幅画和诗都是出于自己之手。
也不想解释,她就是清月先生。
沈念不欲多说,迈步要走,却被冯玉瑶奔来扯住衣袖。
她脸上有些红晕,姿态也放得颇低,“清月先生的画从不往外卖,你是如何得到的,你是不是跟清月先生熟识?”
沈念被她这样拉扯,也未生气,只是轻轻点头,“有些交情,不算多熟。”
这也并不算撒谎,她跟自己有多少交情,肯定自己说了算。
冯玉瑶脸更红了,双颊泛着粉意,“那他长得如何,是不是英俊清雅?你能不能带我与他见一面,不不,还是不要见了,那你能不能帮我向他带句话,就说我十分喜欢他的诗词和画作,盼望能与他互通书信。”
她心里想见心念之人,却又怕对方会不喜她这样类型的女子,有些近乡情怯,只得后退一步,只求通个书信。
霍氏见自家女儿居然当着众多官眷的面,向人打听一个男子的事,只觉得怒意直冲脑壳。
她磨了磨牙,刚想叫自己女儿回来,有个丫鬟匆匆进来,附在她耳边说话。
霍氏眼睛越瞪越圆,心中怒意再也忍不住,尖声道,“把人给我赶出去,一个穷秀才居然还敢肖想太师府嫡女,想娶我女儿,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。”
她没忍住爆了粗口,顾家那帮人还敢再来提亲?
连沈念这个商户孤女都瞧不上的男人,居然还好意思腆着脸,让她的女儿给顾家生儿子。
那丫鬟苦着脸道,“赶了,任我们怎么赶他们就是不走,那个顾长安甚至在府门口跪上了,说他今日就算不娶嫡小姐,也要娶个咱家的庶出小姐,若是还不同意,他就在门口长跪不起。”
在场好些夫人都忍不住在心里暗骂,这顾家人可真不是个东西。
在京城,哪家求娶不都是体体面面的,就算亲事不成也没有撕破脸的,怎么这还有这样的人家,这是来强抢的吧。
心里骂归骂,却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,没有人走。
方才霍氏还在说沈家独女跟顾家退亲,是不守妇道,如今顾家又缠上了她自己家,看她该如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