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念看着纪嬷嬷泪眼婆娑的模样,想来她真是对蒋家没有任何好感,也不想让沈家再去跟他们沾染。
纪嬷嬷边哭边说,“小姐,您现在也还未出阁,蒋家您的岁儿表妹才比您小一岁,哪有表妹说亲事,要让您给张罗的,实在是荒谬,若是成婚后岁儿表小姐日子过得好倒还可以,但凡蒋家觉得她过得稍微有些不顺心,这些都是要往您头上赖的。”
“您跟他们不一样,咱们沈家没有了长辈,平常连个能给您操心的人都没有,您若是日后被蒋家给赖上了,我们家里就两个老婆子,也没能力给您做主,您只能等着被欺负。”
纪嬷嬷说得声泪俱下,她觉得蒋家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。
蒋家跟沈家一样,同是商贾出身,那舅老爷夫人眼看着自己外甥女前程无限,怎么可能不眼红,这不就巴巴地来让小姐给她家女儿也寻个官宦家的亲事。
她哪里是不知道高门无易事,那顾家一门还没有科考入仕呢,就这样难缠,这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,蒋家不可能看不出。
却还是装聋作傻,就想着日后若是出了事,就赖在她家小姐头上,若是小姐有幸成为了镇北王妃,那就更得豁出一切替蒋家女讨公道。
沈念听了纪嬷嬷的话,久久没有开口,她知道纪嬷嬷说的话不无道理。
上一世,她嫁去了顾家,也并没有像如今这样跟顾家退亲,惹出许多的麻烦,所以舅舅和舅母对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喜,今生,沈念也能明显地感受到蒋家对她态度的转变。
沈念也实在怪罪不了纪嬷嬷说出这样的话,只得道,“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,可是蒋家毕竟是我在这世上的血亲,岁儿也是我的亲表妹,我不得不替她想想,您放心,等过几日我会去趟蒋家,与岁儿聊聊,看下她的真实想法,此事之后,我也不会再与蒋家有过多来往。”
上一世,她欠了蒋家许多,岁儿表妹更是因为受她的名声连累,而终身未嫁,蒋家被顾长安屠戮满门之时,岁儿表妹因到寺庙修行,才逃过了一劫。
这些,都是沈念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亏欠。
沈念继续道,“纪嬷嬷,无论如何,我都是沈家如今的主人,这样的事你也不该想着隐瞒我,您该相信我是有能力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的,若是今日我不罚你,沈家人有样学样,都以为我好的名义瞒着我做下许多事,若是出了乱子,沈家该如何。”
纪嬷嬷跪地磕头,“小姐说得对,这件事是我的错,我愿意接受任何的处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