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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皇和她那些狗腿子的视线,冲宁墨一笑,眸色温柔。宁墨眼角余光看见,心里更是难以平静,稍有不慎,被人看穿,她就性命难保。她在女皇和她一杆子狗腿子眼皮下给他治伤,根本就是拿性命在赌。宁墨又是轻轻一叹,这是何苦。无忧受过多年的杀手训练,知道越下不了手,结果越是糟糕,当下再无犹豫。平声向他问道:“要把你的手脚绑起来吗?”“不必。”他声音清冷,全然不象将要受一场惨不能睹的酷刑。有胆小的忙转开脸,不敢看。无忧取出工具齐整的平摊开来。女皇从来不曾见过这些东西,迷惑问道:“这是?”“这是从东域的一个精通抽筋扒皮的刑师手上买来的,别小看这些东西,可以让人生不如死。据说在他手上没有不招供的犯人,我看得有趣,就高价买了一套,今天正好试试手脚。”女皇不知何人精通抽筋扒皮,但见那些东西,都是奇形怪状,又是金针,又是锯齿,不象是好东西,对她的话倒也信了个七七八八。无忧照着麻醉药的配方,研究了这许久,虽然没有配制成功,不能让人完全麻痹感觉不到痛楚,但多少有些作用。将那些半吊子的麻醉药,注射进宁墨踝间肌rou,再配上金针刺xue。无忧用短刀杀人,对cao刀自是熟练异常,照着庞二下刀的方式,麻利的切开宁墨疤痕累累的脚踝…247心乱宁墨精通医理,感到脚上麻涨,诧异的向无忧看去,后者专心手上动作,仿佛身边再没了这些人。他脚上的伤疤重重叠叠,结疤已厚,一刀下去本该极痛,但这时除了感觉到肌rou被割开的冷抽感,只得轻微的疼痛。心中了如明镜,这必然和她刚才往自己脚踝中灌入的药物有关。他从水晶球中知道她在另一个世界学医,但更多的时间是用于各种训练。她那点医术在他看来,不过是些皮毛。没料到她现在竟可以做成这般,这些日子她为了他,花了多少心思,可想而知。她不记得他,更不记得与他的那些温存。却为他做下这许多,明知她这么做是因为他长得象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,心却仍难平静,如温江之水,绵绵漾开,却又如苦泉,细细流淌。然而,他终不是她要寻的人……她要寻的人就在她身边,而那个人也心系着她。他们生死相随,不离不弃,就算抛开这些不堪,他也不能再介入。宁墨深吸了口气,心中象包了一包黄连,从心窝最深处一直苦到舌尖。看着她为寻不到那个人而痛苦,心里更是难过万分,很想告诉她,那个人一直就在她身边,不必再寻。但他不能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。天女转世凡间,将天怨吸到她自己身上,以此来保住苍生的百姓,让这片大地上的人类,得以残存。无忧她回来,总有一天会知道,峻言才是真正的天女的夫君。如果知道不凡就是当年死里逃生的子言,而子言就是北齐的前太子峻言。
>夺天女的夫君,必天地不容,遭万人唾骂。她心地善良,也断然不会忍心夺人家夫君,自不会再与不凡一起。以她执着的性子,到了那一天,会何等痛苦?如果她不知道这一切。现在迷茫痛苦,但总有一天,她会接受现在的不凡。宁墨相信,不凡会好好待她。只要那件事不揭开,她就能幸福的生活下去。欺瞒世人,无视上天的,千古罪人,由他一个人来当,便好。有她现在对他的这份心,已经足够,此生已然无悔。眸子中的冰霜渐渐融去。长睫低垂,掩去从眼底深处渗出的柔情。宁墨的脚筋由于反复的受损,切割处比别处厚了许多,凹凸不平,结头处已然坏死,就算缝合,也不能重新生长。无忧微侧身,不露痕迹地遮去女皇的视线,用止血钳分别钳紧要切割的两端,并不在原来被割开处下刀,而是将将结头处略略往下完好的脚筋处,一刀下去,又平又稳。被止血钳钳住的脚筋也不会错位弹开。用尖嘴剪刀细心的将坏死的结头修去。这样虽然脚筋比以往短了些,就算康复比寻常人受力也要差了不少,但是只要坚持锻炼,还能有几分希望。坏死部位不除,就算重新长拢,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。然而,旧伤未好,又开新伤,这痛又岂能是常人能忍。虽然有无忧的半吊子麻醉药,但对这切割筋脉,又哪里起得了多少作用。他虽然一声不吭,神色间好象无事一般,浑不在意。清峻无匹的面庞,却惨白如纸,斗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一滴一滴的顺着脸庞滑下,紧握着轮椅扶手的手,青筋突出,身上青袍,片刻间便象在水中捞出来的,被身上渗出来的汗水打了个透湿。女皇看着坐在短凳上全神贯注在宁墨脚间捣鼓的无忧,唇角露出舒心的笑意,传闻果然不实,当真错怪了宁儿。再看宁墨强忍着痛,微微扭曲的俊颜,倒也有些心疼,如果他肯乖乖从了自己,何需如此。对宁墨和声道:“那件事对你而,又不是什么难事,只要你答应了,就不用再遭这罪。”宁墨眼角都不往上头斜一斜,只垂着眼凝看着无忧,一言不发,只是嘴角抽起一丝让人冷入心脾的寒意。女皇脸色微沉,只想喝骂,突然听无忧‘哎呀’一声,视线转向无忧后背,紧张问道:“出了什么事?”“断了。”无忧皱眉,“这可怎么好?”无忧抬头见宁墨耳边墨发早已被汗水湿透,紧贴在面颊上,心疼不已,迎上他一直凝看着她的眼,饶是他痛得面如死人,这双眼仍是让人心醉的黑。动了动唇,打了个口语,“忍着。”她第一刀下去,便已经将他的脚筋完全切断,再把坏死的地方完全修去,作快麻利迅速,做好了这一切,才装模作样的叫嚷,避免他人起疑。无忧的这小手段,别人不知,宁墨眼睁睁的看着,哪能不晓。眸子一点一点黯了下去。看着无忧同样苍白的小脸,比前些日子又消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