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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无忧怔了一下,哭出了声,“我知道你是想气走我,我不会再信你的。”她并非无心,他的那怜惜爱护,她如何能感觉不到?“走。”他眼眶发烫,赤红了眼,他如何能舍得她?但她留在这里只有一死,如何能不舍?“快走。”“我不走。”她突然低下头,猛地咬住他的唇,呜咽道:“我死也要和你一起的。”他身体微微一震,泪涌了出来,一双眼黑得越发沉得没有光亮,一把将她推开,“我不会和你一起,你走了,我自能活命。”话落,便是一阵剧烈地咳,大口大口嗝出的血,刺花了无忧的眼。她爬过去,重新将他抱住,“你说什么,我也不会再信,说什么,我也不会再听的,我只要和你一起。”他努力吸了口气,让自己冷静,含笑凝看着她,眼中凝着眼,“听我最后一次,快走。我不会有事,过两天,我去寻你。”无忧摇头,将他抱得更紧,他现在的的伤,她前脚一走,他就能死在这里,还去哪里寻她?不凡眼风处见,远处那支箭终于脱弦而出,拼了最后一丝力气,反手将她抱住,侧身一滚,用身体护着她,箭正中他背心,咬牙一声闷哼。刹时间,无忧整个人呆住,双手死死抠进他后背,呼吸不得。他看着她,含着泪的眼满满的爱怜和痛惜,“忧忧,我怕是再陪不了你了,好好地活下去。”无忧手脚冰冷,脸上一片死寂,他不是认命的人,能说出这话,那是真不行了,咬紧哆嗦着的牙,“你敢死,做鬼,我也不会放过你。你骗我的一切,我都要向你讨回来。”半晌,他扯出一个笑,慢慢闭上了眼,“也好。”抱着她的手软垂了下去。无忧呆呆地看着他从自己怀中滑下,反而没了泪,凝看着他仍噙着笑的脸容,低声道: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。”又一支羽箭带着怒风向无忧胸口疾飞过来。无忧只凝看着半躺在自己腿上的俊美脸庞,手指轻轻拈去他发间落叶,神色温柔安祥,没了痛,只有爱,如同看着熟睡的爱人。对飞来的怒箭,不理不顾,不避不挡。一道细如丝钱的金光直撞怒箭,那箭又疾又快,却生生被撞偏了去。但那箭带着射箭人的平身之力,其势不可挡,直刺入无忧肩膀。无忧只觉剧痛后便是一阵麻痹,很快,半边身子也开始发麻,知道箭头上浸过剧毒。微微一笑,这有什么关系,反正她是要随子言一起去了,怎么个死法,不重要。不看箭是从何人之手而来,伏低身去抱不凡不再动弹的身体.第一卷第365只求手揣黄泉学医数载,却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,即将死去,却毫无办法。突然间体会到当年子言抱着饮下毒酒的她,是何等绝望。经过那样的绝望,失而复得,嘴里不说,心里却比谁都更加渴望,更怕再失去。如果世人知道北齐前太子未死,他才是真正的天女夫君的事实早晚会被人揭出来。那时他们只有分开……要想不分开,就只能把这一切完完全全地抹去。他……用心良苦……可惜这一切,全被她一味的执着弄砸了,一步一步将自己和他送上绝路。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,却被硬生生地要从她体内撕裂开去,那种椎心的痛苦,比她六岁时为了保他选择死去,痛', '')('分卷阅读504 (第2/2页)
上何止千万倍。刚刚尝到失而复得的幸福,就立刻再次品尝得而复失的痛苦,她再也无法承受。远远一只孤雁,咿呀的叫声,扯破了夜空,叫得人柔肠寸断。月掩入云层,转眼冷风忽起,霹雳啪啦地砸下雨点,眨眼间已是大雨倾盆。她忙脱下衣襟,肩膀上插着的冷箭,连皮带rou地被拽出来,也全然不顾,撑开来遮在他头顶,不让雨点砸在他脸庞上。雨太大,转眼间就将衣裳打得透湿,雨水顺着紧贴在她面颊上的发束流下,滴在他的面庞上,将他脸上血痕化开。他被血水冲刷的脸颊,慢慢舒展开,明明还是那眉那眼,但整人如同焕发开来,如同艳阳一样夺人眼目,又如深泉幽水般清宁绝秀。无忧轻吸了口气,伸轻拭去他脸上血水,哆着唇微微一笑,眼中的痛却任谁看了都禁不住落泪,柔声道:“这才是你本来的模样,是吗?”回答她的只有雨打落叶的声音。心中苦涩,他既然想将不凡这个身份完全抹去,自然会改变容貌,易容一事,自然不难猜测。她伏低身,将他抱紧,将脸紧紧贴在他同样冰冷的额头,又笑了一笑,“你是怕到了黄泉,我无法认出你,所以才让我看见,是吗?”垂下眼,痴痴地看着他微蹙着的眉头,狭长好看的眼线,笔挺的鼻子,噙着笑而微微上翘的唇,如同熟睡般安静。她一直笑着,泪却从眼角一滴滴滑落,很快和着雨水一同淌向他的面颊。雨水流入眼中,却不敢眨一下,怕一眨间,他便会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。风吹过,觉得很冷,但这冷却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,还能感觉到他微弱的心跳,他的心跳让她感到心安。她不敢动弹,知道以她之力,只要一拖动他,就会引起他更大的出血,走不了几步,他就会大出血而死。这样不动,虽然仍是难逃一死,但起码他现在安静地在她怀中,不会骗她,也不会离开她。与鬼面的那些肌肤相亲,不受她意识控制地抵死缠绵,一直是她内心深处最为抵触的。这时却如清泉在心间淌过。与他无论是心还是身,都已是夫妻,就这么与他一起揣手黄泉,还有何怨?这一刻竟盼着与他手握着手,共赏黄泉路上的彼岸花,但又怕那条路太短,走过便是另一世的轮回,再不得相见,因而迫切地渴望这一世能晚些结束。哪怕是拖上一时半刻也好。盼着他再睁开眼,看看自己,可是他紧闭的眼,再没动一动。她嘴边的笑渐渐敛去,“子言,一会儿别走太快,一定要等我,我一个人会害怕……”远处树稍后的长弓再次拉开,雨帘密布,却再也无法看清远处人影。一阵急促地马蹄声,撕破寂静的夜。骏马上坐着火红衣裳的美貌女子,也是衣裳透湿,眉间拢着nongnong地焦虑和倦意,手中马鞭不住得抽打着马匹,只恨不得将马打得飞起来,却是长宁。长宁看清坐在雨瀑中一坐一卧,如同雕像的两个人,脸色骤变,惊叫了声,“言弟。”不等马停下,慌乱地滚下马,连跌带爬地扑了过去。远处长弓垂下,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中。长宁看清躺在无忧怀中的不凡,怔住了,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……这怎么可能……”无忧对身边突然出现的人全无所觉,对她的话也听而不闻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