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外一个护卫虽然得到了提醒,却没有来得及闪避,被一把锋利的飞斧,破开身上穿着的铁甲,切入了胸膛之处。
朝宁看过去的时候。
护卫瞪大眼睛,嘴里想说些什么,但吐出来的就只有一些血沫。
那几个离开战线的军士,更是惨烈。
身上中了四五把飞斧和铁骨朵,每一处伤口都是致命处,当场倒地身亡。
不止是这些人。
正在紧密排阵迎敌的青牙堡长枪兵中,接连传来痛呼和惨叫。
对面这两百名白甲兵的这一波飞斧和铁骨朵投掷,竟然造成了青牙堡一百四五十人的伤亡!
而且,还没有等青牙堡军士反应过来,又是一波的飞斧和铁骨朵被投掷而来。
“啊啊啊……”
痛呼和惨叫声再一次响起,又是上百人受伤倒下。
不同于弓箭,后金弓箭手射弓箭,还要考虑射距,以及如何射不会伤到自己人。
飞斧和铁骨朵这些都是近战投掷物。
只要靠的近,就可以瞄准目标投掷出去,不用担心会投到自己人身上,而且杀伤力比弓箭还更大。
“草!”
这一下子出现了两百多人的伤亡,朝宁目眦欲裂,须发皆张!
但他还没有去找凶手报仇,凶手自己却过来了。
那汇集在一起的两百名穿着明光重甲的白甲兵,投掷完后,就呐喊一声,往青牙堡长枪兵冲来!
“稳住阵型,迎敌!迎敌!”
在朝宁大呼声,有些混乱的青牙堡军士快速稳定下来,原本因为对上各自敌人有些松乱的阵型,变得紧密。
两个把队四百人的长枪兵被快速抽掉,集合在最中间。
一排排长枪竖起,形成一大片阵林,严阵以待。
下一刻。
他们就和这两百后金白甲兵,狠狠撞在了一起!
血雨喷散!
手臂、头颅抛着满头都是!
双方交战在一起,惨重比之前的任何交战都惨烈。
后金的白甲兵果然不是虚名,仗着身上穿着精良的明光重甲,悍勇不惧生死,以及高强的武艺。
迎上青牙堡四百名长枪兵,形成的枪林后,一点也不落下风。
他们手上的武器沉重,砸下去,不是将长枪兵长枪折断,就是狠狠砸飞砸塌数人。
哪怕几根长枪一起刺过来,他们也可以避开,或是凭着明光重甲硬抗。
一个白甲兵可以相当五六个青牙堡军士,这并不是虚言!
可越是这个时候,青牙堡的长枪兵越爆发了极高的强韧性。
一队士兵不行,那就一伍!
一伍士兵不行,那就一甲!
就算是死,那也要从面前的白甲兵咬下一块肉来!
青牙堡的军阵中。
不时有箭矢稀稀疏疏的落下,整个圆形阵中间,已经落满了箭矢,几乎无从下脚。
这些箭矢都是远处的上千名后金辅兵射过来的。
自从开战以来,那些后金辅兵就不断射箭,但是因为距离远,青牙堡众人人人披着盔甲,根本造不成多少伤害。
只有十几个倒霉蛋不幸被射到了没有披甲的空隙,但都是小伤,及时受到了随军医师的救治。
而到了现在,经过十多轮的射击。
后金辅兵已经没有了力气,射过来的弓箭都是没有了力道,歪歪扭扭的,也变得稀疏了不少。
此时。
温越站在小木台上,将前方几十步外的猛烈搏斗,惨烈厮杀尽收眼底。
战况非常激烈,也非常惨烈!
到处都是鲜血喷射,到处都是倒在地上的尸体,到处都是飞在空中,又重重落下的残值断臂。
可以明显的看出。
自家的青牙堡军士所使用的配合和战术,是极为有效的。
这两百后金白甲兵要是其他明军野战对上,非要上千人不可抵抗的住。
但是在青牙堡共同杀敌,集体力量前,硬生生凭着四百人给挡了下来。
但是,付出的代价很大。
青牙堡的军士毕竟是每训练多久的士兵,战场上的搏杀的经验,还仅限于剿匪。
个人技艺更是不用多说,之前许多人都是从来没有拿过武器的农夫军户。
而后金的这两百名白甲兵,极为犀利,凭着身上的精良盔甲,和提在手上的重武器,在青牙堡的枪林当中,来往不利。
就这一会的搏杀。
青牙堡军士已经损失了一百六七十人,而后金白甲兵才不过付出了四五十人的代价。
战损比达到了三比一,或四比一。
虽然这种战果是可喜的,毕竟青牙堡的军士可以接连不断地训练出来,最多花费个几个月大半年的。
后金的白甲兵却是经年训练出来的精锐士兵,每个人至少都是经过十年培养而来。
可以说死一个,就少一个。
双方付出的时间和精力相比,一个天上,一个地上。
然而,温越的心里在滴血,在疼啊!
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?
这些正在奋力抵抗敌人的军士,都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,虽然不知道他们其中大多数人的名字,但是这都是他熟悉的面孔,是忠心于他军士。
这时候,看着他们死伤在后金白甲兵的兵器下,温越怎么能无动于衷?
但是。
为将者,不可心慈手软,不可顾小局而失大局。
温越心软的眼神,重新变成了坚定。
望着几十步的激战又一会,看着又是上百多长枪兵倒下,剩余的长枪兵苦苦支撑,对面的后金白甲兵终于露出了疲态和心惧。
温越这才下令喝道:“天甲把、天乙把长枪兵撤回,令祖季率领地甲把、地乙把长枪兵出战!”
传令的鼓声立即响起。
望着前方惨烈战斗,心痛己方军士,已经有些红了眼眶的祖季,立即喝道:
“地甲把、地乙把长枪兵,随我出战,杀虏!”
准备多时的地甲把、地乙把长枪兵,跟着轰然呐喊:“杀虏!杀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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