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菀和几个富太太说几句话的功夫,一转身就没看到自己的丈夫了。
会场很大,放眼望去全是人。她四下转了一大圈才在角落里找到凌湫恒。
凌湫恒正在和季悄吟说话。
季悄吟今天穿了一条藕粉色礼服裙,盘了那种少女盘发,肤若凝脂,跟个天仙似的。
楼菀看看自己身上的黑色礼服,顿时觉得它老气横秋,怎么看怎么不顺眼,恨不得立刻脱掉。
她比季悄吟大不了几岁,但生活对已婚女人总是格外苛刻。哪怕她用最贵的护肤品,上最好的美容院,玻尿酸、水光针,一样不落。她还是比不上季悄吟,人家是纯天然的,天生丽质。
从第一次见到季悄吟她就嫉妒对方,甚至是无言的恐惧。自己丈夫的手底下有个天仙,她日夜惴惴不安。
凌湫恒和季悄吟说话的样子是那样的和颜悦色,一脸温情,比对自己还温柔。
这一年多,凌湫恒面对她这个发妻,越来越没有耐心,说不到两句话就摔门走人。他看自己的眼神冷冰冰的,毫无温度,就像是在看一件了无生气的物体。
她知道凌湫恒是在怪她逼走了季悄吟,他这是在报复她呢!
可是有什么什么关系呢,她是不会让季悄吟好过的。
就在此时,楼菀见到了一抹灰蓝色身影。
宋雁书穿过嘈杂的人群,目光在会场里四处逡巡,分明是在找人。
她端起酒杯笑吟吟地走上前,“宋总是在找季小姐吗?”
宋雁书没什么多余的表情,寡淡地应了一声。
楼菀扬起手臂朝右手边的一根罗马柱指了指,“季小姐在哪儿呢。”
宋雁书转过视线,当即在罗马柱后面看到了季悄吟。而她对面站着凌湫恒。
楼菀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,不经意地说:“季小姐在南岱干了六年,兢兢业业,宋总难道就不好奇她为什么辞职么?”
宋雁书眼风一甩,音色冷凝,“凌太太,季经理为什么从南岱辞职,这是她的私事,我管不着,我也不在乎。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,她必然是在南岱待得不舒服才会辞职的。”
楼菀阴阳怪气,“她必须待得不舒服啊,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同事之间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。”
“不属于自己的东西?”男人眼神冰冷,寒光四射,冷冷一笑,“怕是只有凌太太你才当成宝贝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