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你了。”
杜召一把将他搡坐到沙发上:“还变得油腔滑调。”
陈修原温和地笑了,直直背,端正地坐着:“医馆出了点问题,停业一阵子,难得空闲,出来散散心。”
“我可没功夫陪你。”
“你忙你的。”陈修原忽然想起刚才在门口碰上的人,“来时碰到一位女士,你女朋友?”
“不是。”
“听说前阵子老太太大寿,你带了个女朋友回昌源,唱戏的。”
“嗯,就她。”
陈修原明白了:“为了气姨父,你也是煞费苦心。听辜岩云说他快气死了。”
“死不了,麻利着呢,动不动要吃了这个,崩了那个。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,到底是你父亲。”
“又来了,”杜召百无聊赖地拿起报纸,“再啰嗦没得聊了。”
“行,不说这些。”
舟车劳顿,陈修原也困倦。
两人聊不久,杜召便安排他休息下了。
……
美文电影公司发行一期杂志,用邬长筠做封面画报,为即将开机的电影预热。拍完后,经理请客,去花阶聚会。
杜召与霍沥坐在二楼,这个角度能一览全场,他不时往下瞥一眼,见邬长筠与人划拳喝酒。
霍沥叫他,杜召与人碰个杯,喝一口,再看过去,见邬长筠没在座位上了,四处扫一眼,才看到她正与一个男人跳舞。
他放下杯子,脸垮了下来。
霍沥在旁观察他好一会儿了,站起身顺他视线看过去:“什么美人,叫你一晚心不在焉的。”他目光落在邬长筠身上,“蓝裙子那个?”
杜召回脸,没吭声。
“我叫人帮你把她喊上来?”
“不用。”
“真不用?”霍沥故意道:“那我下手了?”
杜召拾一个橘子砸过去:“叫我来什么事?”
“就是跟你那洋舞厅借几个人,过来热闹两天,你看我这人烟稀疏的,快倒闭了。”
“倒了好,我接手,改成布行。”
“胃口真大,你再涉足几个行业,别人生意没法做了。”
“那你就好好经营。”
“人的事怎么说?”
“行啊,生意好了给我抽成。”
霍沥撇着嘴连连摇头:“你真是满脑子钱。”
杜召倒了杯酒,往下看去。
谁不是呢?
……
邬长筠本要坐黄包车回去,杜召叫白解把人叫过来,让她跟自己走。
工作了一天,还得对付形形色色的人,邬长筠累得很,闭目养神。
杜召在旁边见她睡着了,用腿撞了一下。
邬长筠睁开眼看过去:“干什么?”
“玩得挺开心啊。”
“托您的福。”
“你要去做舞女,准能当个头牌。”
“那怎么行?还是跟着杜老板混更有前途。”
杜召听她这话,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,嘴角微微翘起,身心舒畅地往后靠:“拍摄怎么样?”
“还行吧。”
“还行吧?你就这么跟老板汇报工作的。”
“你也没说是汇报工作。”
“那你汇报汇报。”
“早上六点半起床,先去百货公司剪了个彩,快八点去见导演、编剧和几位演员,聊了下剧本,十二点半吃午饭,休息一小时,下午拍海报和封面,直到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