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长筠抽出手:“都快忘记你是谁了。”
杜召眉心舒展:“那你好好看看。”
邬长筠注视着前方,不想理他。
“不问问我干什么去了?”
“没兴趣。”
“前天有急事,爽约了,抱歉。”杜召又睨她,“生气了?”
“没有,杜老板生意最重要。”
“还说没气。”他将她手拽过来,放在嘴边亲了一下,“确实很要紧的事,回头我给你的公寓装个电话,方便联系。”
“不用,杜老板也不用跟我解释,我们又不是什么正经关系。”
“别这么叫我。”杜召与她十指相扣,“叫名字。”
“哦,杜末舟。”
“不好。”杜召紧紧握着她的手,浑身的疲惫都被抽走了,“叫我小名。”
邬长筠不言,别过脸去,看向车窗外。
车停到公寓楼下,邬长筠才抽出手,冷淡地说:“我上去了,你回吧。”
杜召下车,从后备箱拿出一捧花来,跟她上楼梯:“送你。”
邬长筠瞄过去一眼,是一束黄色小野花,用黑色布带潦草地绑着:“我说了,不喜欢花。”
“亲手摘的。”
“那也不喜欢。”
杜召跟人到门口,邬长筠把他挡在门外:“我要休息了。”
“我坐会就走。”
“不方便。”
杜召看着她疏离的眼神,放下手:“好吧,你早点睡。”
“嗯。”
门重重地关上。
杜召转身下楼。
邬长筠立在门内仔细听着,脚步声越来越远。
他这就走了?
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气缓缓又升腾起来,她喃喃骂了一句,大步往卧室去,拿上睡衣进了卫生间。
真热,讨厌的夏天。
冲完澡才舒服一点,邬长筠倒杯水喝下,拿把小扇子坐在床尾扇扇风。
忽然,一个东西从窗户飞了进来,落在床上。
她捡起来看,是一只深蓝色绣百合花小香囊,里面放了块硬硬的东西。
邬长筠抽来拉绳,打开香囊,将东西倒出来,居然是一块大洋。
她站到窗口,就见杜召手里拿着弹弓,立在大路上朝自己招手。
她退回去,满面春风,将东西撂到桌上。
一块大洋就想收买,没门。
“筠筠,往边上站。”楼下的男人喊了声。
紧接着,又飞进一只香囊。她赶紧捡起来,这一回,是两块。
刚收好,又来一只。
就这样,杜召在下面投,她在屋里到处捡,每一次,都比上一个香囊多一块钱。
不一会儿,香囊和钱铺满了床,有大洋,有法币。
邬长筠早就不气了,正想让他停下,最后飞进来一只粉色的,她捡起来,捏了捏,这回与前面的触感都不一样,有点……立体。
东西落在手心那一刻,她怔住了。
居然是去昌源假扮未婚妻时那枚黄钻戒指。
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,它仍如从前光芒四射。
正发愣,身后传来动静。
邬长筠回头,就见杜召从窗户翻了进来,手里还握着那束黄色小野花。
她极力控制着欢喜的表情:“杜老板好身手。”
杜召站到地板上:“差点摔死。”
“那幸好,不然明天得上报纸头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