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满身汽油的男尸,现下,是不烧也得烧了。
阿海拿根棍子点上火,瞄她一眼:“点了。”
“嗯。”
阿海将燃烧的棍子扔过去。
瞬间,火势蔓延,裹住整具尸体。
漆黑的夜,光照亮两人的脸。
邬长筠注视熊熊的火焰:“帮我查查是谁雇的。”
“行。”
……
邬长筠回家睡了几小时。
天刚亮,她就下楼把这片的巡警叫上来,报了抢劫案,声称丢了钱和首饰,让他们多在周围转转。送走人,又去叫修理师父过来把里外的锁换掉。
解决好眼前事宜,她煮了个面,匆匆吃完,便工作去了。
毕竟任何事都不能耽误赚钱。
杜召搅黄她一个电影,又赔了她部更大的,陈文甫的美华电影公司重头戏,和当红男演员张培安搭档。
新电影两周后开机,要去香港拍摄,这几天邬长筠一直在忙于剧本围读。
中午休息,邬长筠去了趟戚凤阳住的旅店。
戚凤阳一夜未眠,看到她的那一刻才安心。
邬长筠见戚凤阳双眸通红,脸色苍白,憔悴极了,她理解她的害怕,怕是头一回见人死在面前,能睡得着才怪,不像自己,沾的血太多,早就麻木了。
“都处理好了,放心吧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
“还没吃饭吧?”
“我吃不下。”
“还是要吃的,不想出去,就打电话给前台,叫他们送点吃的上来。”邬长筠检查一遍周边环境,靠在窗边看楼下街道,“你在舞场有没有得罪什么人?男人女人都算。”
“有一次,一个舞客想带我出去,我不肯,他很生气地骂了我,还摔了酒。前天有个舞女说我抢她客人,打我了一巴掌。”
“还有吗?”
“没了。”
这些还不至于买.凶.杀人,邬长筠更加肯定,这件事与李仁玉有关:“你这两天先在旅馆住着,我晚上再来一趟,有什么需要的,现在跟我说。”
“不能回家吗?”
邬长筠不想让她担忧,只说:“最近有点乱,你老实在旅馆待着就好,没事别出来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不用你操心。”
“要不你也出来住?”
邬长筠有点不耐烦,但还是压着性子回她:“管好你自己就行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
邬长筠戴上帽子和墨镜,刚到门口,又转身问她:“如果给你个机会,你会想一雪前耻,跟伤害过你的人报仇吗?”
戚凤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,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?
邬长筠见她迟迟不答,开门走了。
戚凤阳坐回床上,脑中回荡着她的问题。
报仇……
自己好像从未想过这个问题。
黑漆漆的房间,窗帘严丝合缝地闭上。
可那……终究是少爷的亲人。
哪怕自己粉身碎骨,也不想伤他的心,毁他的家。
……
邬长筠刚出旅店,撞上来个男人,看清模样后,跟着人进了小巷子。
男人停步,背手站着。
邬长筠离他三米远:“干什么?”
男人转身,摘下帽子,是崔子——受雇于陈公馆,唯一一个与她碰过面、知道现实身份的杀手。他笑道:“好久没见,叙叙旧啊。”
“我们有什么旧可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