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队长直接开枪毙了他,吓得村民们纷纷惊叫。
小队长扔了手里的尸体,拿枪头指着惊得瑟瑟发抖的村民咬牙切齿地说话。
汉奸翻译道:“太君说了,不交出来,这就是下场,看不见人,一分钟杀一个,两分钟,烧一家。”
无人应声。
小队长不耐烦地看手表,到了时间,抬手示意身后的士兵去点火。
被烧房子的村民要起身,被旁边的人按住:“不能去,房子没了就没了,命可只有一条。”
“我的家啊——”
此刻,赵二勇正带三个兄弟拿着土枪埋伏在草垛后头,但他们枪支落后,哪抵得过日军精良的武器,再加上村民都在他们手里,这时候万不敢开火。
小队长又选中一个妇女,将人拽到身前,用枪抵着头:“说不说?”
妇女吓得泪流满面: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。”
她的丈夫吓得双腿直抖,听小队长数起数来:“一,二,”
“是赵二勇!”他闭上眼,猛地喊出声。
小队长让他出来。
男人哆嗦地上前:“一定是赵二勇把她带走了。”
小队长看向人群:“那么,谁是赵二勇?”
无人应声。
赵二勇旁边的男人见状,咬牙切齿道:“二哥,干脆上去跟他们拼了。”
“就是,要死也死的像个男人。”
“我同意。”
赵二勇紧皱眉头:“正面打,除了送死还是送死,我们子弹没上膛,对面枪已经打过来几轮了,这事我担,你们不要乱动。”未待众人说话,他忽然站起来,“我是——”
他昂首挺胸地走过去,衣服里早已藏了自制炸.药包,就等与他们同归于尽,以报血仇:“她被我带到后山了,我带你们去。”
日本兵用枪指着他。
小队长吩咐三个日本兵在此地看着村民,自己带人随赵二勇前去。
赵二勇的姑姑哭喊道:“二勇啊。”
赵二勇回头:“姑,别怕,没事。”
汉奸翻译在后头推他一把:“快走,废什么话,敢戏弄太君,见不着人,就扒了你的皮。”
赵二勇回眸瞪他:“狗汉奸。”
“诶,你再说一遍。”
忽然,远处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:“我在这。”
赵二勇心中一震,望过去,便见陈今今竖起手,朝自己走过来,几把枪口瞬间对准过去,他难受又愤恨地剁了下脚:“你又回来干什么?”
陈今今没有回答,只冲他笑了笑,随即用日语对小队长说:“你们要找的是我,我跟你们走,别伤害村民。”
小队长拿起照片比对了一下:“惠子小姐,我们找你三天了。”
陈今今将手并起来:“走吧。”
小队长令人上前将她绑住。
陈今今看向赵二勇,对小队长道:“我有两句话要跟他说。”
上面吩咐下来,要对这个女人客气,小队长只能依着她:“抓紧时间。”
陈今今走向赵二勇:“别冲动,我是自愿的,我不能让你们替我受罪。”
“姑娘。”
陈今今没有将相机和胶卷带回来,把它们藏进一颗老槐树的树洞里。旁边有人盯着,她没法直言,将束发的槐树枝交给赵二勇:“你一定要好好活着,带上它,去更远的地方。”
赵二勇接过来,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她的意思,七尺男儿,眼睛却红了。
陈今今退后一步,笑着说:“槐花开的时候,去西山摘一些回来做饼,很香。”
“你一定要尝尝。”
……
陈今今被送回中岛医院,关进了一间昏暗的小房间,右手被铐在墙角的铁环上,浑身没一点劲。
来的路上小队长给她注射了药物,三分钟前她才睁开眼。
只见四周没有铁栏,也没有实验器具,不像是牢房或实验室,她在中岛医院这段时间去过大部分地方——实验室、研究部、档案室、焚化室、监狱等,对这里却是完全陌生的。
房间没有窗,完全密闭,只有顶上一只小小的灯泡发出黯淡的光,空气里充满潮湿的味道,十分压抑。
不知是房间隔音好还是什么原因,外面听不到一点儿动静,空得只剩下她的呼吸声。
不一会儿,有人进来了。
陈今今闭着眼,头靠在冰冷的墙上,直到脚步声落到自己跟前,才无力地睁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