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以往只是猜测,而此刻亲耳听他这么说出来,反而让青之有些不知所措。
方才的气势早就不见了,半晌只能支支唔唔说了个”啊……那个啊……”
他根本就是个水货,什么八月十五的月亮,难道要他回答”记得啊,圆又圆”啊!?
傅言信却是不知所以,还以为青之不记得了,嘴角泛起一丝苦笑,打开的话匣也不愿阖上。或许在他心里,也曾这么抱怨过曾经的小侯爷,只是一直找到出口宣泄出来。
“是啊,侯爷又怎会记得?当年侯爷便说过,我于侯爷而言,不过是个替身。”
青之勐地抬眼,只见他微垂下头,青之瞧不清他的眼底,更不知道他所说的替身是何意义,却也不能发问,只能等着傅言信再”自投罗网”多说下去。
“替身……”不料傅言信只是来回念着那俩字,再不多说。
青之也站起身来,手足无措的站着。他不确定傅言信那双原本波光洌滟的双眼,此刻是不是像那吃红萝卜的兔子一样。
“那个——你要不,先冷静下?”青之此刻真是后悔死了方才让傅言信说话的举措了,你说好好的不招惹他,自个也就不知道这样的事,还不至于心里这般内疚。
前世安慰女人哭就不是他拿手的绝活,这辈子更惨,居然还得安慰男人。
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!
傅言信到底听话,慢慢抬头,“侯爷无须担心,是属下逾越了。”他已恢复到正常神情:“侯爷之前所说的,属下不敢忘。侯爷既是决心要重新做人,过往之事,属下也绝不再提。”他抱拳微微躬身:“侯爷请好好歇息,属下在门外守着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傅言信没有扭过头来,他的肩上放着青之的爪子。
青之心里将小侯爷的壳子骂了个遍,依然没有放手。
“门外……有蚊子。”青之正要绕到他面前,傅言信却勐的转了个身,又是背对着他。
“哎小傅……你先别动啊!有什么事慢慢说嘛!”青之又绕着他的身子转了一圈,还是连他的脸都没瞧见,两人就在原地不断的绕圈。门外小太监煎好了药端在那儿,颤巍巍的请示青之该如何是好,被青之吼了一句吓的跑了。
也不知是两人衣袍带过的风,还是由外头吹进的风,将西暖阁内的拉住吹灭了几根。傅言信终于在阴暗中转过身来,竟然笑了:“侯爷此前的意思不是说了?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,侯爷这又是何苦何意?”
青之心中一阵憋闷,见傅言信望着他的眼神跟扎了针一样疼。小侯爷是个混球,捅了他一刀,自个是个帮凶,将那把匕首插的更深了。
思及至此,青之勐地一伸手,扶住他的肩:“……”
想叫小傅又显得太过轻佻,喊他老相好更是不合气氛,唤他傅言信又显得太过郑重。
又是一阵轻叹,又是一阵轻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