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,公子,您可别气馁!这胜败常有之事,哪有人运气一直都那么差的!呵呵呵,指不定您多下几把注,这运气啊就回来了!”掌柜的剑青之垂头丧气,看样子像是不想再玩的模样,连忙上前将他拦下。
开玩笑,这两位公子在这玩了不到半个时辰,就已经输了快有三千两了,他们没把可是以百为单位下注啊!他作为这海巷掌柜起,可从未见过出手这般阔绰的蠢货,此时不将他口袋中的银票全都宰了下来,更待何时?
青之挥了挥手,不耐烦的说:“不玩了不玩了,老子一直输钱,在这小破房子里,想转个运都没有办法,老子又不是冤大头,你当我傻啊?”
“哎哟公子,您可别这么说,运气这东西可娇气了,您这么说它,它一生气万一就跑了怎么办啊?”
青之哼了一声,扭过头不说话。
顾己修摇着扇子上前附到掌柜耳边悄声说:“掌柜的,我这位朋友来头……可不小的,你们这儿一直都没让他赢过,看模样他听不高兴的啊!你看,他现在就已经有些不耐烦,不想在再你这儿玩下去了,唉!本想带他来寻个乐子,没想到却是这种结果,看来得先将他带出去,不然一会他要是生气了,我可就难办咯!”
“这位公子说的也不对,咱们海巷虽然是个地下赌坊,但做的也是诚实的生意,咱们这儿的荷官从来不做虚假事……这确实只是能怪那时运……”
青之撇了撇嘴,靠,这是在摆明了说他运气不好吗?
顾己修也有些为难,合起手中的扇子说道:“掌柜,你这地方也小,想要转运气也难啊!”
青之见那掌柜还在犹豫,心想得下一剂重药啊。
伸手一揽顾己修的胳膊就往外走,“走吧走吧,别在这儿呆着了,这儿都是什么运气啊!老子裤子输得快要脱了,再不走就得卖在这儿了!”
掌柜的心中着急,最后一跺脚,追到他们二人面前,搓着手拦下他们陪笑道:“公子可别急呀啊!这运气转转不就有了吗?公子要是嫌弃老在屋子里待着没有时运,那就到外头转转,许过了半把时辰,运气不就回来了吗?
青之抬脚还要走,又被顾己修拉住:“做做样子就行了,你若再摆出这幅模样,指不定他们也就不留了!”
“方才进来前只瞧见这一个入口,不知掌柜所说的外头是哪呢?不会是要我们出了海巷吧?”
“自然不是自然不是,其实本来咱们这里也不是只开一间包间的,只不过今日东家有事,所以才关了其他几间,独留这一间供给常客们玩。公子……公子想要去透透气,原本是万万不可的,不过看公子两人也是爽快在之人,老夫也就破个例,带您二位到后头换换运气。”
青之与顾己修两人互望一眼,像是在说——鱼儿上钩了。
在掌柜的带领下,青之才知道方才他们那个路口旁,竟还有个不起眼的小暗门,那掌柜叩了几声,确定里头没人,才对青之二人笑道:“穿过这个屋子,里头是一个小后院,这后院平日本也是为了平常客人休憩所设,所以里头茶水瓜果一应俱全。今天正巧这里的人都不在,只有公子二人,您两位可在这稍作休息,待公子舒坦了,自然可再来外堂。”
顾己修笑着道谢,青之自然还是表现出方才生气不愿搭理人的模样,等掌柜的阖起门准备离开时才松下鼓得高高的腮帮子,朝外头探了探头:“他们还真没发现天问不同我们在一起。”
顾己修按下他的脑袋,拖着往院子走去:“别放松警惕,当下就我们三人在此,万事都需小心。”
原来他们在坐定喝茶后便分配好了个工作,顾己修与青之佯作输钱,而当众人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他们身上之后,向天问便可施展轻功偷偷跃上房顶,以作观察。
天问自打入内之后一直都沉默寡言,加之他一头银发年老状,又穿着淡白色的衣服,不仔细看,倒也很难让人注意。他们便是利用这点心理战术,让青之先成为焦点,随后挑起主事掌柜的兴趣,继而让青之引得众人围到一起,忽略了已经离开的向天问。
“一开始我还有点担心,毕竟是活生生的人突然不见,他们怎么能没发现?又不是傻子。现在一看,他们还真是傻子。”青之一边脱去套在身上五颜六色的服装,一边摘下了假发,说道:“以前我还嫌弃你们古代的衣服穿起来既繁琐又闷热,这么一对比,这样穿已经是天堂了!”
七八月的天气,他套了两套衣服在身上,背后早是被汗水给浸湿了。
顾己修推开小门,与青之二人并肩走入后院。这后院静的有些出奇,方才那掌柜特意向他们说明了此处现在无人,可这种无人的压迫感却让顾己修感到有些不适。
似乎在哪个环节出了错,有些不对。
青之也察觉到顾己修的不对劲,面上的神色也凝重起来,这后院虽不大,但似乎在整个流通的空气中,仅有青之与顾己修两人存在的痕迹。
闷热的夏日让青之觉得浑身越发油腻起来。
“停下。”顾己修忽然大喊一声,朝着还在往前走的青之奔了过去,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已将他扑到在地,两人在地上滚了一圈,顾己修死死将他护在身下,将背后的空门暴露在空气之中。青之气喘吁吁的抬头,便瞧见方才他所站立的地方,此时真插着一支羽箭,箭尾还在微微发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