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更半夜不好打车,她在酒店门口等了多时也没等到一辆车子。
原来定的凌晨一点飞江城的机票已经作废,查了下,回江城最近的一趟航班在早上六点半。
一时之间,她忽然拿不准该去机场,还是该找个酒店住下。
暮春的风吹来,她没感觉到任何温暖,只有从头到脚的冰冷。
忽然,熟悉的脚步声从酒店的旋转门传出。
转身,宋津南就把一张房卡塞到她掌心,“该滚的是我,我不在这里恶心你了。”
“你花钱定的房间,留下,该走的是我——”
她话没说完,宋津南已阔步从她身边走过,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。
无法言说的痛楚像汹涌的潮水,模糊了她的双眼。
泪水顺着脸颊流下,很快风干在这寂寞的春夜。
出于安全考虑,她折返回酒店房间。
连澡都没洗就上了床。
因为姜早说过,孕期见红,能躺着就不要坐着,更不要站着。
闭上眼,宋津南离开酒店时的孤绝背影不停浮现。
宋津南远去的脚步声,一如两人渐行渐远的人生。
他有妻,她有夫,以后的人生就是两条平行线,再也不会有交集……
好不容易才合上眼,手机来电就响。
她睡眼惺忪点了接听键。
“晚晚,怎么还没看到你,走的哪个出口?”叶宴迟温和又急切的声音传来。
她这才意识到,没有把滞留荔城的事儿告诉叶宴迟。
“抱歉,忘了告诉你,误了一点的航班,只能赶早上那趟了。”
“你现在还在荔城?”叶宴迟话音中是浓浓的失望。
她鼻音很重,“嗯”了声。
“一个人?”隔着屏幕,叶宴迟的醋劲儿已经掩不住了。
她既心虚,又有些生气,“不然呢?”
叶宴迟沉默。
等了会儿,不见叶宴迟说话,她故意打了个哈欠,“我困得要死,睡会儿就该去机场了,见面再说。”
“回荔城见到周庭安了吗?”叶宴迟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疑神疑鬼,酸溜溜地问。
她解释:“正是因为周庭安不在家,我才急着回了荔城。”
“晚晚,我们领了结婚证,是合法夫妻。我信你说的每一句话,希望你别辜负我的真心。”
叶宴迟尾音中透着失落,“为了给你个惊喜,特意去机场接机,熬到现在还没睡。”
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你会去接机,以为你睡下了,就没打电话报备。”
“你一个人在荔城,我睡得着才怪。”叶宴迟轻斥。
好在叶宴迟没再质疑,一场风波没起来就已翻篇。
乔晚想着乘早上六点半的航班回江城,但为了睡个好觉,把手机调成了静音,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。
拿起手机正准备订机票,急促的敲门声响起。
准确说是砸门声。
穿好睡衣,透过猫眼朝外看了眼,是叶宴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