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逾轻敲了下她的额头,好笑道:“你对正式工有什么误解吗?不提住房、票证、医疗报消、老有所养这些,一月就按最低的27块算,一年就是324元,三年零一个月,一千块钱就回来了。你问问这样的好处,谁不想要?”
李蔓想想后世大城市一个h士名额的价格,再对比一下她们的工资,懊恼地拍了拍额头:“是我想差了。”
宋逾看着雨水扫过来,李蔓身上的衣服一点点带了潮意,催促道:“赶紧进屋,我走了。”
李蔓冲他挥挥手,目送着他走远,拄着拐杖进了厨房:“阿奶。”
赵金凤正在活面,闻言偏头看了她一眼:“我怎么听着,小逾把畜牧场的工作卖了?”
“嗯,卖给苏莹莹了。”
“这孩子,寨子里那么多人家,怎么也没听他问一句?”
“卖了一千。”
赵金凤一噎,立马不吭声了,寨子里可没哪家能一下子拿出一千块钱。
李蔓抿唇笑了笑,在火塘前坐下,放下拐杖拢了拢头发,辫了个长辫,拿皮筋扎了,开始洗漱。
赵金凤:“给你阿爷拿两毛钱,让他买块豆腐回来。”
李长河换了身打满补丁的衣服,正好打厨房经过,闻言道:“我带的有,除了豆腐,还要其他吗?”
“那你问问,没有票,能不能买两斤野猪肉?”
“成。”李长河背着竹篓到食堂,大家伙儿正热火朝天地忙着呢,一排十个灶,六个热气腾腾地蒸着苞谷饭,另两个锅里煮着豆花,四五个忙着压豆腐,另有几人在洗洋芋、菌子和黄瓜。
李长河站在门口,四下看了看。
“大爷,你找谁?”有战士过来问道。
“哪个是你们司务长?我家宋逾晨练时打了头小野猪……”
“啊,野猪?!”战士一声嚎,立马引得大家都看了过来。
有人不敢置信地道:“真的是野猪?”
李长河放下竹篓,扯着带子往前一倾,给大家看,道:“不是大家伙,这头小,估计也就七十多斤。”
那也很喜人了,配着洋芋、酸菜,能炖两大锅。
司务长一把握住李长河的手,热情道:“老丈,怎么称呼?”
“免贵姓李,2团3营4连连长宋逾是我孙女婿!”李长河脊背挺得笔直,言语里是说不出的自豪。
哦,新来的宋连长的家属:“李阿爷,你好、你好,快坐。张桂,倒茶。”
李长河摆摆手:“不用麻烦。”
“要的、要的,”司务长哈哈笑道,“早上天凉,喝杯茶暖暖身子。李阿爷今年高寿啊?”
李长河伸出大拇指和小指,然后五指展开,笑道:“65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