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么？”
这就是那份口供里提到的事情。
说到这里，她明亮水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犹豫，继续说道：“第二个原因，那就是联邦内的一部分，也想要得到关于起源之神的力量……或者说，是永生的力量。”
鹿不二轻声说道：“四面八方似乎都有人在盯着我们……刚刚走廊的拐角里，我好像还看到黑夜特种序列了。”
甚至还出现了强烈的排斥反应。
没想到还真诈到了。
“不是，我们高层没必要成为创生族裔。一旦神明苏醒，那我们就会成为起源之神的奴仆，那不是我们想要的。”
想要隐隐突破束缚。
但有一件事，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审讯室的灯光骤然炸裂开来，鹿不二毫不犹豫地从椅子上起身，绕开前面的桌子来到了犯人的面前，掌心里探出的暗质凝聚成了一根漆黑的针，毫不留情地扎进了他的后脑里。
鹿不二盯着他，询问道。
鹿不二心想那你可真找对人了。
“卡尔·玛丽亚·韦斯托尔。”
韦斯托尔就恭敬地站在他的背后。
呼啸的风从地底袭来，很是阴冷。
鹿不二本来只是想诈他一下。
“我知道。”
否则以这家伙第八界层的水准，一旦暴起……
老人微微颔首：“加大药物剂量。”
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，老人默默地观望。
鹿不二也没想到时间会这么紧迫，眼看着老人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，他便果断说道：“卡尔·玛丽亚·韦斯托尔！”
毕竟龙翎这个起源之神的人间体，压迫感太强。
既然确定了这个人有价值，那么鹿不二就可以赌一把了，哪怕冒着暴露的风险，也要得到他脑子里的情报。
艾月竖起一根葱指：“这里很危险。”
他算是明白了。
鹿不二沉默了片刻，轻轻吐出一口浊气：“果然啊，老夏秘书说的对，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需求，那么在某些事情就注定永远无法得到一致，联邦也要得到起源之神的力量么？问题在于，龙翎如今在巴别塔的供奉之下，他们只能干瞪眼。”
鹿不二也戴上了钢铁面具，隔着一张铁桌坐在他的对面，桌子上是有关于他的口供，以及个人的相关资料。
但最后还是没绷住，忍不住嗤笑了一声。
“黎诺之所以棘手，是因为她是神圣大祭司。但她之所以好对付，也是因为她是神圣大祭司。只要我们愿意共享起源之神的秘密，联邦和教会的里的人，自然会逼她同意的。”
艾月以手抵胸行礼，嗓音透着一股子凌厉的味道：“这是临海军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少校，也是龙雀先生临终前托付的人，五百年来联邦历史上晋升速度最快的破茧者……”
莲华等于雪莲。
鹿不二皱眉问道。
艾月骤然转过身，眼神变得凌厉起来。
鹿不二的暗质并没有彻底入侵对方的海马体，但好在跟一部分细胞完成了融合，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回收。
接下来的一句话，却让他略微放心下来。
韦斯托尔坦白说道：“我的老师。”
“你在撒谎。”
电梯轰然震动，飞速下坠。
最深处的监狱是沉没在水下的，乍一看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圆形金属潜水艇，戴着钢铁面具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最中央，四面八方都是操纵控制台的工作人员，角落的阴影里还有黑夜特种序列的影子若隐若现，地上竟然还流淌着浓稠的水银，宛若河流。
黎诺是一位神圣大祭司。
审讯室外，艾月抬起头望向老人。
鹿不二清了清嗓子：“别乱说啊，跟我没关系。”
然而环顾四面八方，根本就没有敌人的踪迹。
虽然不知道宫禹到底有没有问题，但眼下对方给出的答案，显然是没用的，毕竟没法找一个死人算账。
只见一个个犯人戴着呼吸面罩，穿着特制的拘束衣里，被囚禁在剧毒的水银之中，不知道被注射了什么药物，很明显已经陷入了深度的睡眠，有点像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。
地面颤动起来，钢铁的地板轰鸣着敞开，机械转动的声音震耳欲聋，原来他们踩着的是一个通往地下的电梯。
“你的上级？”
韦斯托尔微微俯身，轻声说道：“我明白您的意思，为了伟大的事业，我们甘愿牺牲。问题在于，黎诺那个女人很敏感，我想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调查。只要她不点头，恐怕……”
审讯室里的监控被骤然摧毁。
“康斯坦丁的登神计划，是你们破坏的么？”
“不是。”
“最关键的是，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。我们怀疑的张伯伦，目前就在逍遥法外。我的上级要求我查清楚这件事，所以我才会带你来到这里，想看看会不会有一些线索。”
“真要谈？”
如果这件事是宫禹生前主使的，那么就能说得通了。
原来说白了都是利益。
等到电梯下降到地下深处的时候，潮声呼啸着席卷而来，扑面而来一股子潮湿的味道，还有浓郁的海咸味。
并非是看到了什么惊天的隐秘。
诡异的沉默里，鹿不二默默绷紧唇角。
即便能成为代理执圣官的人必然有着极深的城府，但韦斯托尔这一刻还是动容了，死水般沉寂的眼瞳剧烈地颤动起来，已经被彻底封印的生命能量波动了一瞬间，悄然沉寂下去。
鹿不二吞噬的记忆，让他的大脑宕机了。
对于联邦和教会内部的大人物知之甚少。
只不过这一刻他却忽然意识到，监狱里的结界似乎只针对生命能量起作用，而对于暗质大概是无效的！
“长官，人已经带来了。”
“艾月，帮我加大药物的剂量。”
鹿不二皱眉问道：“谁让你这么做的？不要告诉我你是主谋，你确实很强，第八智慧界的位阶，你所掌握的权利也很大，大名鼎鼎的代理执圣官。但想做这么大的事情，还不够。”
“只不过他们和谈了，之前为了对抗异端组织，为了平定圣山的异变而那些牺牲的人算什么呢？”鹿不二轻声说道。
“检测到霸主级暗质波动！”
只是一瞬间，暗质体凭空凝聚出来，雷光骤然炸裂！
轰隆！
“嗯？”
整个地下监狱回荡着刺耳的警报声。
很好。
老人扶着钢铁面具，颤巍巍拄着拐杖：“自古英雄出少年，也不愧是前代先贤的孩子。多余废话也就不说了，具体的事情艾月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，跟我过来吧。”
那个声音顿了顿：“她的个人意志不重要，只要给她无穷无尽的神性，她就会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。”
他前不久才得知了自己女朋友的真名。
只不过问题在于，这是第八界的进化者，即便他的力量已经被封印了，但身体的强度还是远超想象。
至于至高联邦和巴别塔之间最后会怎么谈，以及最后会达成怎样的协议，那就是一个谁都不知道的未知数了。
曾经所有的困惑都得到了答案。
难怪龙雀跟夫人是老相识。
也难怪，所有人见了他，都说他胆子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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