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节(1 / 1)

??又闲谈了几句,想是姨娘要午间小憩,楚引歌也就不再多逗留,上了马车。

??待马车行了好远,她掀开窗帷回头看,还是看到姨娘站在原处未进府,冲她招着手,带着极深极深的眷恋......

??楚引歌打开其中之一的小箱,活泼可爱的虎头鞋,绣着大福的红色小肚兜,还有一些色彩各异的小衫小裤,都是精致小小的,十分可人,我在手上,她的心就不住地怦怦直跳,她和世子爷的小娃娃......

??她的秀眸里荡漾着笑意,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就笑出了声。

??又翻了翻,看到了个红封利是。

??楚引歌先头以为是姨娘放的,打开一看,是一千八百八十八两,背后誊写小字:“祝棠棠和世子爷同量天地宽,共度日月长。”

??这是阿妍的字迹,歪歪曲曲,但确实是一笔一划,想是落笔时是极认真的。

??今日去楚府,她总觉得心中一跳一跳的,哪哪都透着不对劲,特别是阿妍。

??楚引歌掀开车帘:“立冬,去楚府后门。”

??不往前门走了,免得又惊动姨娘,她总得自己去了解发生了何事。

??后门唯一个小厮把守着,刚过晌午,正打着瞌睡,一看到楚引歌,忙称呼:“二姑娘。”

??后又觉不对,改口道:“世子夫人。”

??楚引歌无所谓这些虚礼,对他说道:“我来之事不必声张,我找大小姐问些事就走。”

??她又吩咐立冬在门口等她片刻,她去去就回。

??立冬暗忖夫人找楚府大小姐,他在一旁听也不是太好,应也不会有何危险,便乖巧地和小厮站在一处,点了点头。

??楚引歌以前在楚府时,夜半总走后门的道去找剑师父,所以对这一块也算驾轻就熟,穿过一片花园就是阿妍的院了。

??如今时节,庭下正开木芙蓉,袅袅纤枝淡淡红。

??微风轻拂,携卷着芙蓉淡香,许是这两日太过温情,楚引歌觉得这花香中都掺着甜蜜.......

??沿着小道,楚引歌刚拐进一烟壶状拱门,就突觉边上一大力握紧了她的胳膊将她拽至青松影后,她惊呼了声。

??抬眸望去,他的发束尽散,一泻而下,多了几分疏狂,暗影中,只见他薄唇似锋,双眸颓然猩红,略一挑眉,寒芒锐利尽现。

??竟是楚翎!

??作者有话说:

??第54章意中人

??楚引歌骇愕。

??方才的木芙花香,此刻如同蜘蛛网将她缠裹,禁锢原地。

??她的喉间失桎,想喊却喊不出来。

??楚翎向来端方,饶是在府中,也从不披头散发,但才三天不见,他佯装的君子之仪也全然不见,只剩乖张。

??“楚引歌!楚引歌!”

??他捏握着她纤细的藕臂,力道之大似要将此折断,另一只手抚上她的玉颈,一次次地叫着她的名,极狠极恨。

??声色低哑,“我真恨你!楚引歌!”

??“阁主为你打抱不平,白川舟娶你为妻,你跟他们都有关系,却唯独要与我撇清关系!我真恨你!”

??楚翎的嗓音愈发嘶喑,像是来自地狱的暗风,不断地用言语拷问她。

??“我楚翎到底是哪里配不上你!”

??他的瞳眸中蹿着火焰,不断升温,目色灼灼地紧紧盯着她,但面色却愈发苍白羸弱。

??楚引歌咽喉被狠狠掐住,已是说不出话,面色涨得通红,进出的气都在变得稀薄,头晕目眩,她不住地拍打着他的手,只觉他的掌心越来越炙烫。

??“你.....你......你生病了。”

??她好不容易从挤塞的喉中缓缓憋吐出了这四个字。

??少刻,她的脖中一松。

??楚引歌忙退后了两步,扶着青松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

??“你在关心我?”

??楚翎的语气倏尔变得小心翼翼,眸中掠过一丝惊异,“你对我,也没有那么不在乎是不是?”

??他欲要靠近,却在下一瞬,被楚引歌用随手捡的树枝直抵胸膛。

??“别靠近我。”

??她的喉间漫过一丝腥甜,但说出的话却是铮铮铿锵,“你再往前一步,这树枝就会穿破你的心脏,我不是在说笑!”

??她的裙衫在风中飘荡,像只摇摇欲坠的彩蝶,可目色却那般坚韧与嫌恶,楚翎可以确定,在他没走之前,她不会让自己倒下。

??他哂笑了声,就知道她不会关心他的,但他就是无法放弃执念,他以为,她起码对他会有那么那一丝丝的留恋。

??原来是他想多了。

??楚翎看了眼她的手稳稳当当,不像是在举着树枝,倒像是握着一把透着寒光的剑,力道坚毅。

??楚翎的眸色冷凛,略一试探,以手化掌格挡,那树枝却刃如秋霜,迅疾地削下他的一角衣摆,顷刻又重新抵至他的心尖,动作流畅利落,不过一息之内。

??所料的没错,他哼笑:“倒不想我的二妹妹竟会习武!真是惊喜!”

??他往前走了一步,只听衣帛崩裂之声,树枝尖锐,穿破他的肌理,汩汩的血从枝尖漫开,像条扭曲的红蛇,从他的身体里逃窜而出。

??“那纨绔世子爷可曾知道你会这些?”

??楚翎的脸色更发苍白,但被她所刺,这感觉让他畅快,那天.....若是她能好好顺从,他不至于将她辱成那般,他定会好好疼她。

??可这几日一闭上眼,就是她在地上簌簌发抖之状,那玉杵般的双纤被石块磨出的伤痕历历在目,他才知道,原来自己.....也会心痛。

??所以被她伤上一剑,他觉得从头到脚的酣畅。

??楚翎欲再往前,眼睛却直盯向她,看她是否会收手,是否会为他心软。

??可楚引歌眸色冷寒,见他脚步缓行,动作也丝毫未收,喝声道:“楚翎,你叫我妹妹,只会让我觉得恶心。从你对我行那般荒唐一事,我们就已割席断义。”

??“是么?”

??楚翎毫不犹豫地往前一步,嘴角噙笑:“侯府三代内不可习武,你那风流夫君若是得知你有此剑术,怕是要第一时间舍了你,我等你来求我。”

??“这世上只有我不会弃你。”

??又向前了一步,衣襟上的血愈来愈艳,染透了他的整片象牙白,像在白雪上盛开的凛冽寒梅,周身散发着难言的阴郁之气。

??“楚翎,你未免将我的夫君想得太懦弱了。”

??楚引歌轻哂,迎上他的目光,“从那日起,你在我心中就已不再是个男人。有什么资格和我的夫君做比较?!”

??“你给我住口!”

??楚引歌不知是哪句话戳中了楚翎的伤痛,竟令他面色倏尔一变,一口鲜血吐在了青松影下,双唇微张,咽喉里滚动着含糊不清的哑声。

??他那惨白的面孔在乌发下更是衬得毫无血色,楚引歌注意到他的裤腿上染着血,似从衫下的腿上而来。

??世子爷说他少了二两肉.......

??风驰电掣间,一个念头直击楚引歌脑海,她翕动着唇,说不出话来。

??与此同时,楚诗妍和王氏的声音从拱门的另一头传来:“哥哥你在哪儿!”“翎哥儿!”

??满含呜咽哭腔,悲痛之感连吹来的风都变得阴恻恻。

??楚翎一把就将那沾满鲜血的树枝从体内拔了出来,丢在一处,踉踉跄跄地走向楚引歌,推她,声色尽哑:“你快走!”

??“别让母亲看到你!”

??楚引歌眼下已了解楚府出了何事,知道王氏若看到她单独在此地,恐是会将楚翎这伤算在她头上,不会罢休。

??但她未曾想楚翎竟会帮她,他恨她如此,不应该趁机让王氏狠狠剥她一层皮么?

??她看不懂楚翎,怕他又有诈。

??“快走!”他在低声嘶吼。

??他帮她之心不似作假。

??楚引歌想到她刚刚说他不是男人时,楚翎动怒狠戾之气.....

??她并非是个落井下石的人,虽对他那日的不轨感到十分不耻,也绝不原谅,但也只是觉得他行为上不配做个男人,却从未想过在残缺上讽刺他。

??他已为他的行若狗彘之举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,事已至此,就没必要再对他身体的残损凋敝进行嘲谑了。

??所以在从楚翎身边匆匆经过时,楚引歌还是低声说了句抱歉,好好养伤。

??楚翎一愣,眸光微动,想伸手抓住那抹善良的鹅黄,但她早已跑远了,裙袂翻飞。

??他扶着墙缓缓跌躺在地,面容苍白如纸,听着妹妹和母亲的急切呼喊,他没出声,薄唇紧抿,她称那个浪子是她的夫君,甚至不让他说她夫君的半分不好。

??呵,夫君,如此亲昵。

??亲昵到令人发狂。

??他好恨她。

??他身体里的每一寸都在叫嚣,将她揉碎,将她撕毁,是她害他到如此田地,这残败不全的浊躯令他一辈子都无法娶妻了。

??可又何碍,他想娶的姑娘早已嫁为他人妇,从知道自己的心意开始,他就没想过再娶旁人。

??楚翎的眼眸悄然阖上。

??他好恨她,可他却依然.......舍不得杀她。

??-

??夜静更阑,白川舟尚未归府。

??楚引歌沐浴完后,从铜镜中仰颈看自己,烛火轻晃,那五道红痕赫然显露,她虽已敷上药膏,但指印实在太过深刻,还泛着青紫。

??这若被世子爷看到,恐又会掀起风波。

??她想起今日从楚府后门出来时,立冬那惊慌失措的神情,都快哭了,嘴里一直嘟囔着:“死定了死定了,世子爷要杀了我。”

??还是她安抚他了一会,他才镇定下来,还非常大张旗鼓地将她拉到易健堂,将正在午休的姜大夫扰起,弄得她好像得了什么疑难重症,哭笑不得。

??姜大夫虽一开始有不满,但得知是世子夫人受伤,倒笑道:“难怪立冬要紧张了,这世子爷放在心尖上的人,掉根头发都要心疼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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