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媚儿又悄悄透过门缝看了一眼,只见那老男人老混账东西走到了井边吊了桶井水上来,挑进了厨房,后又吊了桶水上来,用手捧着喝了两口,然后用毛巾拧干,在擦拭脸,擦拭身子,擦拭完了后——
糟糕,朝着这边走来了。
沈媚儿大惊,立马捏着帕子转身往回跑,只是,跑到炕边,看到地上散落一地的被褥软枕,沈媚儿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,她咬了咬牙,还是一头冲到炕上,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光秃秃的躺着,却在听到门口“嘎吱”一声响后,又嗖地一个鲤鱼打滚,从炕上生生爬了起来,直挺挺的坐在了炕沿上。
她为何要躲?
她为何要避?
整得跟她才是个罪人是的!
她是受害者。
任何时刻,任何地方,她都要将胸,脯子挺得高高的!
薛平山以为屋子里地人这会儿还睡着。
见天色渐晚,忙完立马过了看一眼。
不想,门轻轻推开,一眼就看到坐在炕上地那道直挺的小身板,以及,乱作一团的屋子。
薛平山似乎微愣了一下。
脚步缓缓在门口停了下来。
只抬着目光,微抿着嘴,定定的看着屋子里的那道身影。
沈媚儿绷着脸,没有看他,只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。
不过,因方才一系列举动,有些微微喘息,鼻尖亦是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,她却依然强自忍着,努力屏住了呼吸,脸也拉得极长。
两人都没有说话。
屋子里安安静静的,气息有些低。
这还是成婚以来,头一回出现这样的状况。
在新婚的前几日里。
两人似乎都有些不大适应。
薛平山在门口杵了片刻,目光在她板着的小脸上默默了看了一眼,而后,只缓缓抬着步子迈了进来。
屋子里几乎无处下脚,四五个枕头枕垫全都洒落了一地。
她喜欢枕头,最好头上枕着,脚下垫着,怀里还恨不得抱上一两个,故而炕上光是软枕都有足足四五个。
有时候一觉醒来,他被好几个软乎乎的枕头团团围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