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着赤金色礼服的神官位列两侧,腰身半俯,手持礼笏,神色恭敬而肃穆。
一声浑厚的钟声传来,如同开始的信号。身着红衣的乐女手持木槌在编钟上敲下或清脆或低沉的声音。接着,萧声,琴声,箜篌,琵琶一一加入,共同奏出天命曲。
这曲声雄浑清越,如昆山玉碎,芙蓉泣露,引得天边玄鸟飞绕盘旋,久久不去。
一道道清脆的铃声突然响起,赤着玉足的少女手持红绸,随着乐声亦步亦趋。
行至中间,两两分开,向两侧退去,然后露出了凌殳的身影。
只见他头戴云纹赤金铛饰冠,身着暗红色长摆礼服,墨色的锦靴踏在朱红色的地毯上,手持三束长香,一步步走上祭台。
满头白发的礼官面容严肃,声音威严,念着祭词:“君生上古,继天立极,后世绵延,更迭至今。今日受封,昭告先祖,时有古今,民俗亦异。仰惟圣神,万世不古。”
“拜!”
随着他苍劲的声音,凌殳恭恭敬敬地行三叩九拜的大礼,然后起身将手中的香插入了香炉。
香火袅袅,是为延续。
正准备退开,谁知一阵风突然吹来,刚刚还燃着的香突然灭了下去。
凌殳微怔,抬头看向一旁的礼官。
礼官面容沉静,还不待台下的议论声起,继续开口道:“请家主印。”
他的话音一落,须发皆白的明汝长老便已捧着一方白玉案走了上来,上面放着的正是毕安阁的家主印。
凌殳看向明汝长老,眼中带着微微的感激。
家主印一直由毕安阁最德高望重的人来交付,本就应由明汝长老交给他。
但前几日他刚得知爱徒身死在外的消息,神伤不已,闭关修养。
凌殳本以为他不会来了。
但他依旧强忍悲痛,对着他露出欣慰而慈祥的笑容,缓缓道:“阁主,接印。”
“是,多谢长老。”凌殳一字一句道。
说完,才拿起一旁的银匕首,割开自己的食指,然后将血滴在了印上。
一滴、两滴、三滴……
然而家主印却始终没有变化。
凌殳见状,面色微变。
家主印与新任家主的联系要以血为媒。
只要融一滴血进去,家主印便会自动认主。接着,藏于印内的灵力就会倾泻而出,与新任家主融为一体。
直到家主寂灭,才会从其体内流出,重新回到家主印。
明明他已经滴血了,家主印为何不认他?
难道是假的?
不可能!
拿到家主印后他再三查验,这绝不可能是假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