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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摸自己凌乱的发丝,低着头小声地说:“嗯,我先去梳洗。”萧荆山仿佛并不在意她的失态,放下手中的斧头走到小窝棚旁边,提出一个木桶说:“用这个吧,早上才打的溪水。”梅子连忙点头,就要伸手接过萧荆山手中的水桶,谁知道萧荆山并没有给她的意思,径自提着进了茅屋。梅子见状也只好赶紧跟进去,只见萧荆山又从旁边箱子里拿过一个木盆放到地上,又拿了一个菱花镜子放到桌子上,这才转身对梅子说:“你先梳洗吧,我再去砍些柴,忙完了就吃饭。”梅子此时更加羞愧,连抬眼都不好意思,只能轻微地点了点头。萧荆山迈出门槛的时候,顺手帮梅子关上了门,梅子眼角余光看到他的后背上有一滴汗顺流而下,最终在他绑紧的麻布腰带上烟消云散。梅子看着他走出去,深口及了口气,尽量让自己平缓下来,弯腰准备梳洗。按说木盆镜子等物应该是女方的陪嫁,可是梅子嫁得匆忙,梅子娘手头紧没有余钱,因此连这些都懒得置办就把梅子送出了门。萧荆山不知道是猜到了这些还是怎么着,家里竟然备好了一新的用具,这让梅子又脸红又有些感动。她开始想萧荆山这个人的确不错的,虽说人有些古怪,但到底是个好人。随即梅子又想起了福哥,福哥何尝不是好人呢,福哥以前对梅子也很好啊,可是福哥最后还是娶了别人。梅子撇开这些念头,将木桶里的水倒在木盆里,开始梳洗起来。她虽然不喜欢萧荆山,可是她感念萧荆山的好,决定尽量不再去想福哥。再说她毕竟是嫁给萧荆山的,再想那福哥也不合适的。洗完脸,梅子又用桃木梳子沾了水开始梳头。以前当姑娘的时候头发是梳得随兴,如今嫁人了要梳发髻了,梅子知道怎么梳,娘每天都梳的,可是如今梅子自己梳起来发现这并不是很容易。梅子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总算弄出了一个像样的髻,她担心被萧荆山看出这发髻的别扭,在那里扶着门看外面就是不敢出去。梅子正发着呆,萧荆山却推门进来,梅子吓了一跳,萧荆山也愣了。不过萧荆山反应快,随即恢复正常,也没问梅子干嘛扶着门发呆,径自进屋将蒸屉放在桌上,蒸屉上是昨天是剩下的几个喜饼,还有两块不知道是什么的rou块。梅子家没有男劳力,平时只是种些粮食,梅子娘把粮食看得比命都重要,从来也舍不得拿粮食换什么rou的,至于自家养得几只鸡更是当祖宗供着等下蛋。因此梅子家一年四季的饭菜里不见几次荤腥,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换换口味的。如今梅子闻到这蒸得喷香的rou味,嘴巴里不争气的竟然有了口水。她赶紧低下头,咽了咽唾沫,其实她并不馋,有些东西吃不吃都一样。以前阿秋跑到山里眼巴巴用弹弓打些小鸟回来烤着吃,阿秋让梅子和朱桃吃,梅子是一口没吃的。她想着弟妹既然爱吃就让他们吃吧,反正自己吃了进了肚子后还是要出来的,吃了好吃的也不过是解一时的馋罢了。萧荆山显然并没有注意到梅子的想法,他放下手中的蒸屉又走出去,这次是去灶台盛稀粥去了。梅子也赶紧跟着出去帮忙,可是萧荆山已经利索地拿了木勺盛了两碗粥,梅子伸手赶紧帮忙端起来,谁知道手伸得太急烫了下。
r>萧荆山一手端起一碗说:“进去吧,我来就行。”梅子家平时都是把粥碗放到一个木盒里端进屋的,此时看到萧荆山一手端着一个热烫的碗,她不由得担心,小声叫道:“快放下,别烫着你。”萧荆山却不以为意:“我皮厚,不怕烫。”梅子目光下移,注意到萧荆山的手的确布满了茧,粗厚有力,倒是耐烫的样子。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梅子在灶台旁拿了筷子随着萧荆山进了屋,两个人坐定了开始吃饭。萧荆山直接要把两块rou中的一大块夹到梅子碗里:“昨天折腾得太辛苦了,多吃点。”梅子赶紧摇头:“太大了,吃不了的。”梅子不是没吃过rou,但没这样大块吃过rou,梅子家都是切成小细丁,做饭的时候捏一点放。萧荆山打量了下梅子,想来他也觉得梅子肯定吃不下这个大块,便放下那个大块到自己碗里,又夹了另一个小块的放到梅子碗里。梅子看着萧荆山低头喝粥吃饭,自己也赶紧低头吃起来。这rou块应该是野山猪rou吧,大部分是瘦rou,只边上一点有些肥,那点肥经过焖蒸后透出悠人的香味,吃到嘴里都是满足。梅子拿起喜饼,就着粥,小口吃着rou,偶尔抬头看看旁边那个实在算不上熟悉的男人,心想以后的日子就是这样吧?如果这样也不算太坏吧,不过想到这些的时候梅子忽然有些脸红,难道一块rou就让自己觉得满足?或许自己还是太馋吧。粥喝了,喜饼吃了,可是那块rou虽然并不大但梅子依然吃不下,她吃了还剩下一半的时候就觉得饱了腻了。看着被自己啃过的rou块,上面还有自己牙齿啃过的痕迹呢,她怎么好意思告诉萧荆山说我吃不下只能剩着了。这是多么尴尬多么丢人的事情啊!梅子深深的后悔,她从一开始就不该碰这块rou,她应该直接告诉萧荆山说我从不爱吃rou。当然她又有些小小的抱怨,为什么你家的rou都这么大块呢?萧荆山吃饭并不快,他大口吃rou大口喝粥却丝毫没有什么粗鲁感,反而有一种豪爽的味道。当他正喝着粥,看到梅子停下来的时候有些不解:“怎么了?不好吃?”梅子觉得难以启齿,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说:“我吃不下去了。”她的声音如蚊子般,可是萧荆山显然听清楚了。听到这话,萧荆山浓黑的眉毛动了动,看了看剩下的大半蒸rou,又看看梅子瘦小的身材,皱眉说:“你吃得太少了。”梅子低头,脸上发烫,但还是坚持说:“真得吃不下了。”梅子很担心萧荆山让自己继续吃,因为萧荆山看起来很不满的样子,她开始想象如果自己被眼前这个强壮的男人逼迫着吃下那块蒸rou会是什么感觉,这一想她顿时觉得浑身颤抖,太可怕了。她甚至想萧荆山会不会生气,会不会像娘亲一样抡起棍子打她?她还顺便想起了那个劈柴的斧头,萧荆山劈柴的时候可是看着力道十足啊。谁知道萧荆山二话没说,伸竹筷从梅子碗里取了那块还带着齿痕的野山猪rou,自己吃起来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