缝风还晕晕乎乎的,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迷迷糊糊让他知道了,好半天才干巴巴道:“应该缝过吧,还、还是没缝过呢……我、我不记得了。”
宫梧桐没在意他那一戳就破的谎言,走到桌案旁随意坐下,翘着腿一副大爷样,扬了扬下巴:“你既然见过他,那他道侣是怎么死的,他又是怎么死的,告诉我。”
缝风抿着唇,他怕宫梧桐再套他的话,一句话也不说,垂着头一副丧气委屈的样子。
宫梧桐见他一副满不配合的模样,“啧”了一声,道:“我既然知晓他的名字,自然是认识他的,你瞒都瞒不住了,说多说少有什么区别吗?”
缝风摇头,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反正就不想和他说话。
宫梧桐见问不出来什么,有些不耐烦地道:“抬起头来,看我。”
缝风抬头,只是一眼,那视线立刻坠入了宫梧桐那仿佛桐花似的眸子里。
宫梧桐双瞳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深紫色,唇角轻轻勾起,仿佛一只勾人的妖精直勾勾望入缝风的眼睛中,声音也放得轻柔。
“你怎么不想和我说话呀?”
越既望一见宫梧桐竟然又在此人身上放了魅术,有些迷茫看着。
他不太懂为什么师尊要接连在缝风身上用这种没什么用的术,这种小术法的效用不就是能让人晕一下然后立刻清醒过来吗?
只是下一瞬,出乎意料的是,缝风一直躲闪怯懦的眼神倏地一变,像是看到了挚爱之人似的,直直盯着宫梧桐,那眸中全是热切的爱意。
越既望一愣。
宫梧桐这次的魅术用了十成十的灵力,只是个凡人的缝风根本阻挡不了,一眼就能将他魅惑住。
他笑了笑,朝缝风一勾手指,吐气如兰:“过来啊。”
缝风眼神发怔看着他,直直走过去。
宫梧桐眸子含着波光看着他,温柔地道:“缝风,我是谁?”
缝风喃喃道:“玉奴。”
他仿佛用尽了极大的力气才喊完这个名字,话音刚落,两行泪簌簌直接从眼眸中滚了下来。
宫梧桐的魅术第一次成功,本来还想要趁机问出来李南枝的事,看到他的泪水倏地愣了一下,好一会才眉目柔和,连语调都故意变得又糯又软:“是我啊。”
缝风满脸泪痕,抬手想要触碰他眼中的“玉奴”却又不敢,他双手都在剧烈发抖,呆呆看了半天,突然缓缓蹲下来,发出一声带着哽咽的哭腔。
宫梧桐从桌案上下来,敛着衣袍也蹲在地上,含笑看着他,道:“你在做什么呢?”
缝风低着头,张大眼睛任由自己眼中的泪水一滴滴往下落,他哽咽道:“我在救你呢。”
宫梧桐引着他说了话,也不知他口中的“玉奴”会是什么性子说什么话,便待在原地一句不发,等着缝风自己开口。
缝风虽然沉浸在魅术中,却根本不看宫梧桐,只知道落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