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禾知道和现在的宫梧桐根本说不通,他幽幽叹了一口气,道:“不说此事了。我有要事和你说,这位……”
他看向明修诣,明修诣察觉到这位佛子明晃晃的逐客令,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宫梧桐紧握的爪子里抽出来,颔首道:“弟子就不叨扰师尊了。”
宫梧桐满脸不舍,还在想要去抓明修诣,被宫禾一把扣住手腕。
明修诣本是如蒙大赦转身就要走,但瞧见宫禾这个动作,眉头轻轻一皱,抬眸和宫禾那如寒霜似的眼眸对视了一眼。
宫禾笑道:“请。”
明修诣心中隐约有些不舒服,他不想在此处多待,又看了眼巴巴看着他的宫梧桐一眼,强压下心间的不适,转身离开。
宫梧桐依依不舍地看着明修诣,云林境在旁边看着,差点以为自己亲眼目睹了佛子棒打鸳鸯现场。
“梧桐。”宫禾唤他。
宫梧桐的心思全都在明修诣身上,回答明显漫不经心:“嗯?怎么了?”
宫禾道:“这次秘境,明少尊会去吗?”
“自然。”宫梧桐一听到明修诣的名字,立刻来了兴致,“我们已经约好了。”
“寻昭阳髓之事太过紧要。”宫禾不赞同地道,“他一个孩子过去,恐怕会多生事端。”
话外之意,就是说明修诣会拖后腿。
宫梧桐不甚在意:“没事,我会保护他的。”
宫禾安静看着他,一个字都不说。
宫梧桐很熟悉他哥这个架势,每次当自己说错话时,宫禾就用这种淡然的眼神静静看着他,等着他自己发现问题悔过。
宫梧桐终于回过神来,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的话,发现好像……的确有那么一点不对劲。
“好吧好吧。”宫梧桐小声嘀咕,“我不和他一起去便是了。”
宫禾这才缓和了神色,摸着宫梧桐头,道:“很乖。”
这世上,除了宫确,大概也只有亦兄亦父的宫禾能让制住宫梧桐了。
宫梧桐发病时比较平日,少了些张扬狂妄,反而可能因为烧得狠了,神智还有些迷糊,除了对明修诣骚一点之外,对其他人几乎算是上是罕见的温顺了。
没过半天,整个九方宗都在传“之之以身祠虎,以清白之身作为封印,镇压住了九方宗那头恶兽”,可悲可叹,令人闻之落泪。
和宫禾商量完去飞琼秘境的事儿之后,宫梧桐没去其他地方作妖闯祸,慢吞吞地打算回红尘苑。
只是才出门走了没几步,就在烈日炎炎下瞧见了等在不远处的明修诣。
明修诣有寒冰灵种,根本不怕炎热,那张脸依然莹白如玉,好似雪光,他长身玉立安静等着,察觉到宫梧桐出来,微微一抬头,长睫轻轻一眨,脸上哪怕没什么表情,也能让人瞧出那副温和至极的神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