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,不管是十年还是两年,他都没有办法忘记她,所以他来了。
漆黑的眸子,黯淡无光。
林轶程的心中有恨,他恨自己为什么那么不争气,他也恨她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欺骗自己。
杏眼哀怨,对着床上的人道:“我为什么总是要救一个骗子呢?你这个没有心的人。”
几个小时过去了,季可言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,一个低沉又沙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:“你果然醒了。”
她一下子坐起身来,对上林轶程那双深邃的杏眼。
季可言环顾了一下四周,巨大的落地窗,窗帘,床单以及枕套皆为浅灰色,墙上摆挂着一些看似精美又昂贵的壁画。
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。她惊慌问道:“这是哪里?”
她有些睡懵了,下意识想问你是谁,但嘴唇动了动又收住了。
看着男人俊美无双的脸,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。
男人一只手插在裤兜里,言简意赅:“我的房子里。”
他慢慢移动双脚,试图减缓因为长久站立而发麻的症状。
季可言诚恳说道:“谢谢你救了我,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?”
男人坐到床边,双腿分开,两手自然搭在了双腿上,说道:“我也不想这样,但是你晕倒在我车里,我不知道该带你去哪里。”
季可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,试图缓解头晕的感觉。
她有些懊恼地说道:“我被下药了。”
这么多年来她居然对李淑珍毫无戒备,一点也没看穿她慈眉善目下的阴险。
要是她不喝那杯饮料就不会发生这些事。
男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,他没想到她竟然遭遇了这样的事情。
他只知道田洪刚想要逼迫她和他结婚,但不知道背地里居然搞了这种卑劣的手段。
当他将目光再次落在季可言脸上时,发现她正狐疑地看着自己。
“为什么这么看我?”林轶程说道。
季可言看着男人精致的五官,愣了愣神,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。
“我觉得你的声音好熟悉,我们以前认识吗?”
男人低沉而又略带沙哑的声音,实在像极了她印象中的某个人。
林轶程听到这话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双手向后撑在床上,故作轻松道:“你可能在电视上见过我,上面经常有我的访谈。”
季可言若有所思,微微点了点头。
林轶程坐直身子,一脸严肃道:“你问完了吗?现在该我来问了。”
季可言感激地看向林轶程:“好。”
男人目光冷冽,紧紧盯着季可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:“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的车前?”
季可言如实说道: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”
她眼眸垂了下去,家里的那些破事,自己的耻辱,她实在不想让外人知道。
“就如实说,很难吗?”林轶程语言淡漠,双手却紧紧地交织在一起,指关节错综,每一根手指都被用力挤压得变形。
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,目光紧盯着女人薄薄的红唇,生怕错过她吐出来的每一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