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会故意姗姗来迟,从而吸引众人的目光。
若是平时也就罢了,今日来了这么多达官显贵,稍微一点差池都会被无限放大。
别是出了什么事。
苏合四下张望了一番,答道:
“紫述和妙音已经去找了,意嬷嬷也带了人出去,肯定不会出问题的。”
不一会儿,紫述回来了。
“夫人,徐家住的地方,还有那附近奴婢们都找遍了,没见到人。难不成是逃跑了?”
梁栖月捕捉到重点,蹙起眉。
“逃跑?为何这么说?”
此时苏合想起些什么,忿忿道:
“因为徐家人对她很是过分。昨日您让奴婢过去,给她送一本您亲笔的诗集。可奴婢刚出房间,就听到纸张被撕得稀碎的声音。徐夫人骂得很难听,说什么‘女子无才便是德’,‘赔钱货’什么的。她故意那般,就是为了让奴婢听到,往后不要让您再做这样的事。呸,一家子什么东西!”
听到这些话,饶是梁栖月重活一次,也不禁有些怒意难平。
她很难不通过徐娇,联想到乘风。
明明他们才是家中嫡亲血脉,却为何总偏疼一个从外面抱回来的孩子。
可如果徐娇真的选择逃跑,才是犯了傻。
在家中,尽管不受宠,最起码可以活下去。
她一个女子,孤身一人逃走,那才是真正掉进了深渊地狱。
给人为奴为婢,都是走了大运。
梁栖月让紫述继续去找。
自己则带着苏合一起,往方才她们没找过的地方去。
路上,梁栖月又问了些细节。
推测徐娇可能会在哪里。
“那日咱们见到她的时候,正一个人躲在荷塘边上偷偷练字。你们方才找的时候,去没去府里平时人很少的地方?”
苏合回忆片刻,摇摇头之后迟疑道:
“没有,今日府里下人们都忙得很,许多地方都疏于看管。不过紫述说她方才在佛堂那边,见了徐泽少爷,他也不知道徐娇小姐人在哪里,现在也在找。”
闻言,梁栖月停下脚步。
“他去佛堂做什么?自从妙音离开,佛堂已有月余没人过去了吧。”
“这个奴婢不知。”
或许是因为徐氏和宋赐麟的缘故,梁栖月心里对徐家这个养子,始终心存戒意。
论性格,他和虞时有些相像。
温和有礼,内敛雅致。
可那日她见到徐泽的第一眼,就莫名觉得此人是个伪君子。
还有他看徐娇的眼神,和徐娇那日的反应……
梁栖月不再多想,转身加快了脚步,朝着佛堂的方向走去。
希望是她感觉错了。
佛堂内,佛龛后面的静室之中。
徐娇被绑着手脚,嘴巴用布子塞得严严实实,以防她发出任何声音。
或是咬舌自尽。
她被摁在几个蒲团上,眼中又是惊恐又是绝望。
而在她的头顶上方,徐泽那原本温和纯良的面容,已经扭曲变形。
他目睹着徐娇所受的屈辱,狞笑声愈发深。
“贱人,老子对你如此宠爱,一直忍耐着没有碰你,等着你及笄,你却一心想着逃跑是吧!”
徐娇用力摇头,想说些什么。
却被狠狠一巴掌,扇得鼻血汩汩流出。
徐泽眼中闪烁着疯狂。
他不停地施暴,愤怒似乎因此而得到了宣泄。
几耳光下去,徐娇已经有些神志不清。
然而徐泽却没有丝毫停手的迹象,死死捏着她的右手。
“还敢否认!贱人,那你为何收梁栖月的笔,又为何,我在你的房间里搜出了诗集?你以为攀上了梁栖月,就能摆脱我吗?做梦!我让你习字,我让你读书!”
“咔嚓——”
随着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,徐娇的右手呈扭曲状,被徐泽踩在脚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