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到梁栖月身旁,将药材放在香案上。
“小姐,离中秋盛宴还剩五日,算算时间,晴雨已经喝了十多天安胎药了,不知有无结果。”
梁栖月没有停下制香的动作,只瞥了眼那包药材。
“有无结果,对于我而言并没有分别。此举,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。”
说完,梁栖月将刚制好的香粉,装在小瓶里。
然而她刚起身,就眼前一黑,双手撑在椅背上才不至于摔倒。
“小姐!”
苏合连忙扶住她,担忧道:
“您这些日子看上去,脸色怎的如此憔悴?要不然找大夫来瞧瞧吧。”
梁栖月摆摆手,把瓷瓶摆放在柜子中。
“何如如此。对了,紫述呢?”
说起这个,苏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小姐您也知道,世子这些天,有事没事就往您院子里跑。昨天少爷给您请安,回去时碰到了世子,您猜怎么着?世子居然以父亲的身份,考少爷的功课。反而被少爷三言两语,问了个大睁眼儿。紫述知道后,就一直在门口看着呢。”
一听到宋堂明的消息,梁栖月就直犯恶心。
那日事情之后,她才想清楚。
为何在前世,晴雨会因为一点小事,就被徐氏赶到庄子上。
而那庄子里的下人,又被徐氏全换成了接生婆。
因为晴雨是徐氏和贺闲的女儿。
这也就能解释,徐氏为何一直不让宋堂明纳妾。
她想让晴雨当世子夫人,从而将侯府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中。
如果不是出了这一档子事,晴雨会顺利怀上宋堂明的孩子,去到那处庄子安心养胎。
好在,兴许晴雨可以安心养胎这件事,能圆了徐氏的心愿。
梁栖月制完香,就进了屋。
“宋堂明若再来,还是把他挡在外面。他知道不能得罪我,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们。”
“是。”
入夜,梁栖月迷迷糊糊地醒来,却听到窗户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她以为是萧悯。
于是裹紧被子翻了个身。
“怎么又来了,不是五日一次,而且你昨天才刚来过的吗?我好困,要不你还是将我弄晕吧。”
她睡意正浓,用仅有的一丝神智腹诽萧悯。
昨天便是这样,无论如何都要她醒着。
看她的眼神,就像往后再也看不到了似的。
想到这里,梁栖月忽然清醒。
她眼睛微微睁开,看着墙上隐隐约约映出来的人影。
再也,见不到了……
她后知后觉,想起萧悯昨天望着她的眼神,的确像是想把她深深刻在心里那般。
可她记得,萧悯两年后才会死。
难道出了什么意外不成。
梁栖月连忙起身,回头想要跟萧悯问个清楚。
但当她看清楚来人之时,脸色大变。
“宋堂明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从窗户翻进她屋中的,根本不是萧悯,而是宋堂明。
宋堂明似乎听到了她方才说的话,正脸色铁青地盯着她。
他双拳紧握,正在极力压抑着怒气。
“梁栖月,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?什么五日一次,什么昨天刚来过?你让丫鬟把我挡在外面,原来是方便你私会野男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