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凰盯着眼前两人，身周的冰箭越发阴寒。
她压低声音，透着威慑气息。
“青冥，本祖说的话自然会做到，但老鬼尚在人间，我必须先除掉这个祸患！”
“杀敌一千，自损一万是吗？”
宋真继续揶揄道：“不对，你不会自损，你损的，是你口口声声要保护的人间生灵！”
或许是被戳破了内心真实的想法，赤凰老祖眼里迸射出来的杀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。
她眼尾上翘，勾勒出极其危险而凌厉的弧度。
霍云洲立刻将宋真护至身后，他面具散发寒光，声音亦是冷若寒冰。
“既然玄祖不愿自诛，那就莫怪青冥亲自动手！”
“你……”
赤凰老祖似是没料到青冥会说这话，后牙槽咬紧，嘴角震颤。
她被天道反噬将要魂飞魄散，他耗用了近两成妖力，替她抵消反噬！
她被地狱老鬼鸠占鹊巢，他再次耗用了近三成妖力制造结界，隔绝黑暗，隔绝邪恶，以此断老鬼的粮，削弱老鬼的力量，助她摆脱老鬼。
上次听到他说假如她和宋真打起来，他会站在宋真那边，她是不相信的。
但眼下……
他居然真的背叛了她。
“青冥，你别忘了，两万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！你的忠诚呢？你承诺的，永不背叛我！”
说到最后四个字，赤凰老祖加重了语气，是质问的语气，更是难以置信的语气。
霍云洲冷冽低笑。
“我没有背叛你，真正背叛你的，是你自己。”
“你背叛了你在人族、妖族所树立的光辉形象。”
“你背叛了所有信任你的玄门弟子、民众以及我们妖族。”
“你背叛了你曾经口口声声说要守护的人间！”
“你本是地狱鬼魂，练成真身，靠的是活人魂，获得灵力，靠的是杀人，如此之人，怎么配得上道玄之祖的称谓？”
“半年前我救你，今日我杀你，了结这一切！”
说完这番话，霍云洲身周强势而凌厉的紫色妖气瞬间汇聚成一条十米长、直径脸盆大的巨蛇。
蛇口吐着信子，眼神犹如刀刃般锐利，杀气浓重。
“呵呵。”玄祖哂笑，“说来说去，你不就是要保这个二十岁不到的小丫头？”
“执迷于人间小爱，毫无雄心，罔顾大义！这就是两万年后的妖界之主，本祖领教了！”
“两万年前的妖帝死于本祖之手，两万年后的妖王也将重蹈他的命运，只有我赤凰永远是不败之神！”
话音落，赤凰身侧早已蓄势待发的冰箭，如同寒星般朝霍云洲所在之地疾射而出——
霍云洲身前的大蛇瞬间盘旋成巨大屏障，将冰箭尽数挡下，冰箭打在大蛇的鳞片之上，化成冰雾散开，两相抵消，不分胜负！
然而这只是小菜，只见赤凰纵身跃入半空，与此同时喊出圣阶神器召唤咒语。
“八方威神！普告九天！”
话音刚落下，一柄熠熠生辉的长型黑色木剑从天际俯冲而下！
最终，稳稳地垂直竖立在玄祖的身前！
剑身密密麻麻地挂满了古老的符咒，符咒上绘着一个六角星芒的图案。
玄祖握住黑剑，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凛冽杀气。
“六芒星辰剑！”
宋真认出了这把剑，她在若清观的书中见过。
神器往往对应剑主的等级。
她的那把红莲圣元剑不在书籍记载中，但六芒星辰剑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