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下女子如兰如菊。
秦淮素微微一笑,坚定道:“我不会道歉。没有做过的事,我不会随便道歉。”
声音虽轻,却清而脆,敛着一股气势,落在每个人的耳里,如水滴落池,清晰有力,让人无法忽视。
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蓝氏勃然大怒。
赵玉凝赶紧添油加醋:“大嫂嫂,我劝你见好就收。”
纪桑芙眼泪更是如雨般落下,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鸟,需要人保护。
此时,门外丫鬟带着府医进来凛报。
纪桑芙顺势卖惨。
蓝氏怒火中烧,直接命府医诊治。结果是:
府医摇头叹气:“夫人,你的脚伤又严重了。”
府医的话坐实了秦淮素的罪行,蓝氏怒气填胸,一拍几面,凌厉眼锋扫向秦淮素,“你还有什么好说。”
赵玧成紧抿着唇,一言不发。
赵玉凝心中窃喜,没什么比起能看到自己情敌,受尽折磨,冤屈而死更叫她激动。
她放下茶盏,故意走近赵玧成身边,小声说道:“哥,今回你不能心软,让她知道我们赵家的规矩。”
赵玧成的眼神在秦淮素身上游移,一脸的不情愿,仿佛正在权衡着某种重大的决定。
久久,他沉声道:“拿藤条来。”
静安堂内的气氛愈发紧张,秦淮素神色自若地看着赵玧成向她走来。
赵玧成站在秦淮素跟前,握紧手中藤条,眼神复杂地打量着女人,“素儿,有些事情你不能怪我。”
回视对方,秦淮素轻轻一笑。
“夫君,素儿敢问一句,你们都认为是我推桑夫人在地,那你们看到了吗?”
赵玧成微微一怔。
赵玉凝见状,赶紧找补,“哥,别听她花言巧语。”
握着藤条的手背,皮肤绷得死紧,赵玧成觑着秦淮素,一片深寒之意,“你到现在还不知错吗?”
“知错?没有错,何来知错。”
“你.....”赵玧成气结。
“还须要亲自看吗?桑芙丫鬟说的就是真的。”蓝氏帮腔,眸里尽是不屑。
“哦,原来如此。”秦淮素嘴角的笑意不断加深:“婆婆的见识真的令媳妇大开眼界呀。”
被人讽刺,蓝氏老脸一沉,厉声道:“秦淮素,你勿用狡辩。”
秦淮素朝蓝氏颔首,笑意不达眼底,“听闻婆婆年轻时,管家有方,赏罚分明,侯府上下被打理得井井有条,堪称朝中名门贵妇的典范。”
听到有人夸赞,蓝氏傲娇地抚了下右耳的祖母绿耳坠。
那是老侯爷在世时,念她持家有道赏她的。
她的小动作,秦淮素看在眼里,嘴角的笑意不断加深,字圆腔正道:“然而,媳妇对婆婆的持家之道,有些地方看不懂,请婆婆赐教。”
“哪里不懂?”
蓝氏端着上位者的姿态,自视甚高地睨着下首的人。
秦淮素踱步而行,步伐稳而沉,一字一句道:“按婆婆说的,丫鬟说的就是真的。那就是说,一个丫鬟说的,比主母说的更有说服力,那以后,下人是不是都不用管主子们说的话?”
蓝氏被堵得哑口无言。
秦淮素继续道:“婆婆如此高抬一个丫鬟地位,难道就不怕,以后府里的丫鬟有样学样,随意诬蔑主子,以下犯上?”
顿了顿,秦淮素又道:“素儿听闻,侯府的三姨娘就是丫鬟抬成妾氏,难道那时也是婆婆的大力促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