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她除了这样,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拆散他们。
“我跟你不一样。你跟他感情深厚,但我不是。”覃杳难得露出一丝挫败,“在江南那会,他住我家中,从我第一眼见到他,便钟情于他,现在我好不容易成了他的准王妃,就算暂时得不到他的心,只要名份在,只要能嫁他,你,我也可以容忍。”
这番言词,倒令秦淮素意外。
高高在上的郡主,竟然愿意容忍她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。
凝着她半晌,秦淮素淡淡笑着,轻飘飘道:“郡主的大度,那我岂不是要说声谢谢。”
浓浓的嘲讽,覃杳脸色绷紧,黑沉沉的眸子,光一闪一缩。
“总之,我是不会放弃傅显的。”覃杳攥紧手指,沉声开口。
似乎这样,可以缓解她心里的慌张。
秦淮素笑笑,没再理她,径自去清玄那找傅显。
凉亭里只剩下覃杳一人,须臾,一女子上前,“郡主,永亲王有话。”
自家婢女,覃杳换了神色,“说。”
“王爷道,赐婚圣旨变数多,恐难颁发,还是劝郡主自己多抓紧。”
傅翌已是大靖皇帝,下道赐婚圣旨,有何难,何解迟迟不愿实锤,给覃家一粒定心丸。
一时间,覃杳参透不了内里玄机,对春娇道:“你去给王爷回话,让他也多做做皇帝功夫,早点把这门婚事拿下,我们永亲王府早日回京指日可待。”
*
今天终于迎来傅翌三十八岁寿辰,天下大赦,普天同庆。
他跟傅显都是当今太后亲儿子,一个生得早,一个生得迟,年岁差得有点多,性格也差很远。
傅翌不爱说话,沉默看不透。
傅显爱说话但不多话,似看得透,又深藏不露。
傅显未出生前,傅翌优秀,又是嫡子,立为储君,早晚的事。
老皇帝老来得子是缘分,幼子似他,更胜于他,小小年纪,还是学童的他,锋芒已盖过哥哥姐姐们。
傅翌以为,圣旨在手,天下我有,未来的帝位迟早都是他的,对于小屁孩,他未曾放眼里。
然而傅显的长大,就似一颗火种,越壮越大,足以燎原。
他惧了,怕了,要是再不想办法补救,属于自己的东西,迟早会被他人夺走.....
“皇上,时辰到了。”
康公公的声音,令傅翌恍神,失手打碎了杯子,瓷片刚好割到他的小指。
细细的伤痕,血马上涌了出来。
康公公大惊,跪在地上,不停磕头,“皇上饶命,皇上饶命。”
寒潭般的眸子聚拢着慑人的光,傅翌盯着血珠,嘴唇抖动,眸光收缩。
生辰见血.....这,难道是什么预示?
磕头声吵得傅翌心烦气躁,蹙起的眉头,尽是不悦,“罢了,你让太医来处理下就好。”
今天宫宴安排在听戏台,地方大,足以容纳皇室中百多位成员。
皇帝入座后,众人才落座,傅翌的皇后崩逝多年,他一直没有再娶,有意等温然生了后,升为皇后。
故而,太后坐在傅翌左侧,温然坐在他右侧,相当于默认她皇后的身份。
傅显坐在下首,覃杳虽没有正式下旨立为王妃,但她也跟着赴宴,而且也是坐在傅显旁边,相当于默认她王妃的身份。
坐在她旁边的是另一位王爷的正妃,想着跟她打好关系,随口找了个话题。
“郡主,什么时候,打算跟傅爷完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