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陆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，接手了四散分裂的妖族。
无论人妖，在修真界都只看实力，只有打趴下才认输。
商陆修行时间太短，即便有绝佳的天资，和屠幽魂体的指点，也并不顺利。
直到他找到真正合适的道。
修魔。
“你要是修魔道，人妖两族都会看不起你的。”
屠幽还记得他颇为在乎那个人族师尊。
没有人族的记忆，还这么宝贝那个普通的白玉戒指。
保不齐那天他想起来又后悔，妖族是不能选择出身，修魔可就是纯粹自甘堕落。
魔界多数是心术不正，或者想走捷径堕落的人妖。
“把眼睛挖出来不就好了。”
他散漫地转动手上的白玉戒指，声音傲慢冷漠，平静地陈述着。
商陆看着手里金色的魔气，一缕白发从肩头垂落，垂下的眼睫形成一个锋利的弧度，那双极美而金色的眼眸，一片轻蔑傲然。
此刻的他，就算星辰山的人和他面对面也认不出来。
妖族血脉的觉醒，让他的脸越发妖异昳丽，墨黑的长发也变成银霜白发。
经年累月伪装出来的温润君子气质，因为骨子里的冷漠傲慢消失。
屠幽看着他，回想自己当年做过的事，深觉自己是个仁慈的妖主。
商陆说的做到。
但真的处理过几个大妖之后，反而没妖敢出头了。
无论是同族，还是几个大妖的好友下属都默契地选择隐身。
所以物种都是欺软怕硬的，人尚且有道德约束，而妖的规则是强者制定的。
让妖心悸战栗的气息，在整个妖族弥漫扩散。
内斗几百年的妖族，被凝聚统一在一起。
最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况的就是修仙界。
各大宗门前前后后派了不少弟子，不仅没打灭妖族的嚣张气焰，还损失了不少优秀的弟子。
梵音秘境之后，林锦安第一次来见商陆。
还没有靠近妖域，就被警惕的妖族抓住，幸好分开前商陆给他信物，才不至于被当做敌人弄死。
他是被绑着带到商陆面前的。
如果不是那双熟悉的金色眼眸，他都不敢认让高坐上首的人。
不对，现在已经是妖了。
比起两年前，商陆现在更像一个妖，危险又让人忍不住注视的妖王。
他没办法把眼前白发金瞳的妖，和青玉峰上温润谦和的少年联系在一起，手上的缚仙索被解开。
“几年不见，看起来你过得不怎么样。”
是商陆先开口。
林锦安这两年东游西荡，遇到能帮的人，能帮的事都帮一把，过得不好不坏，不如在宗门风光，却也自由散漫。
他现在的样子，在商陆面前难免窘迫。
林锦安干笑两声，“我还好，那个……恭喜你当上妖王。”
以前他们说的都是郁师姐，唾弃接近师姐的人。现在师姐要成亲了，那个他熟悉的商陆也已经死了。
面对妖域的妖王，他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几句话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