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桉低头遮住眼底的情绪，“抱歉，是我……冒犯了。”
雪枝伸手在浴缸里摸索，手背擦过谢桉微屈的双腿，他腿弯间捞出报废的手机。
她甩了甩手机上多余的水，没有注意到谢桉越发殷红的耳廓。
“这种意外，谁都不想发生。”雪枝从他身上爬起来，看了眼自己湿透的衣服，丝毫没有避讳遮掩的意思。
谢桉偏过头艰难地把视线从她身上撕开。
泡冷水只是个应急办法，如今对方清醒，雪枝提醒道：“这种处理方法只有一时的效果，最好还是要找医生，或者找合适的人过来。”
听懂雪枝后半句话的意思，谢桉耳廓发热度似乎也消退些许，动了动唇，想起他们完全不是需要解释的关系。
他们的关系不应该这样，他不能，也不应该有这种想法……
余光撇到对方滴着水的手机，出口的声音有些嘶哑，“我有熟悉的私人医生，手机应该在沙发上的外套里，麻烦你帮我拿过来。”
“好。”雪枝爽快道。
她很顺利地找到谢桉手机，锁屏界面显示谢晏也给他打了几个电话，以谢晏的性格，现在应该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。
雪枝看了眼时间，快步返回浴室，顺手从毛巾架拿了条毛巾，和手机一起递给他。
此时的谢桉浑身湿透，被水打湿的额发贴在皮肤上，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，连眼尾都是红的。
和平日冷肃刻板的模样截然相反，很脆弱别样的性感。
谢桉的动作很慢，她却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，欣赏着眼前的画面，这一幕很难看到不是吗。
雪枝看着他擦干手，看着他缓慢地拨通电话，听着他极力控制后变得正常的声音。
以往极其简单的事，现在他几乎用尽了全力。
谢桉觉得有些口干舌燥，他抬起头看向雪枝，低声说了句“谢谢。”
在大冬天被一个电话叫来，陪着泡冷水，这句轻飘飘的谢谢雪枝都不想应。
她低头看了眼紧贴在身上的白衬衫，目光落到谢桉身上，“我跟阿晏约了晚饭，现在叫人送衣服可能来不及了，我能跟你借身衣服吗。”
听到谢晏两个字，谢桉觉得自己像被人打了两个耳光，心底一片酸涩痛苦。
他不敢看雪枝，低着头目光落在冰冷的水面。
片刻后，他听到自己对雪枝说：“好。”
得到谢桉的首肯，雪枝转身离开浴室，出门的时候还体贴地把门关好。
谢桉的衣服对一米七的雪枝来说还是太长了，卷卷裤脚又调整了一下衬衫，雪枝在镜子前转了一圈，觉得男装也不错，很干练飒爽的风格。
她凑近打量了一下，发现脖颈和下颌还有一点残留的红痕，浅浅的一点红晕，被过于白皙的皮肤衬得格外显眼。
雪枝从包里翻出气垫，在明显的地方压了一下，确定看不出来松了口气。
走到浴室手刚抬起来还没敲，外面的门铃先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