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隔一个月,苏言尘再次现身时,我竟有一些恍惚。
那张胡子拉渣、面无表情的脸可是苏言尘?我着实不敢确认!
“绡儿,孤来看看你,你近来可好?”
“劳陛下牵挂,我如今每日拖着重达一钧的铁链着实寸步难行、插翅难逃!”
“绡儿,莫再跟孤置气了可好?孤太累了,想在你这里讨一份清净。”
“我这里可讨不来清净,陛下还是在午夜梦回时向惨死于你手中的枕边人讨一份清净吧!”
闻听此言,苏言尘神色一暗,默了许久。
“她非孤的枕边人,孤从未碰过她。”
“陛下有没有碰过哪个女人没必要解释给我听,我亦毫无兴趣听!”我望着他有些失意的神色,冷笑一声,“更何况,这天下的女人多之又多,你若想要,便是睡不尽,亦杀不尽!”
“绡儿,在你心中,孤竟是这样不堪的人吗?”
他的眼神里尽是疼痛与落寞,我却选择视而不见!
“陛下若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人,便去听一听真实的民心!”
“孤不在乎民心,只在乎你!”
我愣住了,茫然地望向他,“陛下在乎人的方式便是无尽地折磨与伤害吗?”
“你想要的,孤都尽力满足,只要从今以后你别再跟孤置气,好吗?”
我脱口而出:“我想要自由!”
他垂眸,将一丝情绪掩映其中,“孤会考虑。”
铁链打开的一瞬,我迫不及待地冲出院子,却见院门口的侍卫们依然肃立着。
“绡姑,您想去哪里便尽管去,二十军棍,我等承受得住。”
我默默地转身回屋!
渐入春。
许是看我近日表现乖巧且并没有十分强烈的外出欲望,再加上边境战事再度吃紧,苏言尘调遣部分驻守院子的侍卫前去支援边境,留下来的侍卫便少之又少了。
我默默数着侍卫的人数,若是每人挨二十军棍,这剩下的侍卫便共要挨上二百个军棍。
算了,这数字仍是太多,还不清啊!
百无聊赖之际,我望着香汗淋漓的兰心,调侃道:“来,让本灵主为你降降温。”
兰心闪过一丝无措,“这……恐有不妥。”
我起身走向她,“你试试我的手温,冰冰凉是不是很舒服?”
手碰上她的一瞬,她的身体明显一颤,“绡姑,这样不妥!”
看她这么反常,我有意逗她,“可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?”
“没,怎么会?”她收好桌上凌乱的餐具狼狈地逃了出去。
定是,有事瞒着我!
是日,兰心为我奉上茶水的那一刻,我抬头,无意间说了句:“这丫头近日胃口不错啊,瞧,这衣衫都快装不下你了。”
兰心竟脸色大变,“绡姑,您是发现什么了吗?”
草木皆兵!
我无奈,只好笑着安抚:“不就是说你丰韵了一些吗?何事值得如此慌张?”
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“是天大的事!奴婢许是活不下去了!”
见她这副阵势,我也紧张了起来。
“发生何事了?”
“奴婢有孕了。”她掩面啜泣了起来,“是罗侍卫的孩子。”
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