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皇的声音像是扎人的刀:“拿去香炉里烧了,没得碍人眼。”
那一刻,小小的陆映就已经知道,碍父皇眼的不是那副画。
而是他。
嫉妒宛如滋生的野草,在那个除夕夜扎根在了他的心脏深处。
他嫉妒陆时渊和陆争流,嫉妒他们得到了父皇的疼爱。
而他明明也是父皇的儿子,却连一碗饺子都不配和父皇一起吃。
热闹的除夕夜,他只有冷冰冰的寝宫。
后来,他看着父皇亲自给陆时渊陆争流兄弟启蒙,看着父皇亲自教导他们骑射功夫。
他像个见不得光的鬼魂,躲在阴暗的角落,窥视着他们的父慈子孝,一家团圆。
床帐里,少女娇喘声急促。
腿心酸胀的厉害。
她快要被撞散架了。
若非身下还垫着软枕,她此刻大约已经彻底瘫软下去。
她哽咽,连话都说不全:“陆……陆映哥哥……”
陆映健硕的胸膛紧贴着她纤细的脊背。
他倾身嗅闻她颈间的香气,一手扶着她的腰肢,一手肆无忌惮地揉弄过她温软的身体,薄唇在她唇瓣和脸颊上落下无数吻,像是留下了证明他存在的烙印。
少女的眼泪滴落在陆映的手背。
滚烫灼热。
“你哭了……”
陆映哑声,停下了动作。
他随手扯过一条丝带,缠绕过沈银翎的眼睛,系在了她的脑后。
他按住她的腰肢,刻意与她保持一点距离,声音透着欲望,像是溺水之人急切地寻求浮木:“沈昭昭,你爱过陆时渊吗?爱过他吗?”
沈银翎喘息着,只是哭。
呜呜咽咽的吟哦声,小黄莺似的细嫩娇软。
她是被他欺负哭的。
她蒙着眼睛,周身一片黑暗,就连身下也变得格外空虚不适。
黑暗带来的惶惑和危险,令她无意识地往后挪,试图更加贴近身后的男人,从他身上寻找一丝温暖和安全感,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一声意味不明的低低嗤笑。
陆映看着她狼狈无措却又妩媚撩人的姿态。
从他的角度,倒像是她不知餍足,主动投怀送抱。
他忽然想起年少时的一场春日宴。
那时,沈银翎是京城里最显赫风光的世家小姐。
不仅是家世出众,容貌更是打小就招眼,很得妃嫔们的喜爱,常常邀请她进宫赴宴。
皇子们更是十分喜欢她。
他们把其他小姑娘扔在旁边,只殷勤地陪她放风筝。
而那时候的他,一向沉默寡言,自然不会去凑那种无聊的热闹,他就站在柳树下看他们。
陆嘉泽也在。
那时候他还很小,只是个小豆丁,根本挤不进皇子堆里。
他只能站在他身边,激动地稚声稚气道:“陆映皇兄,你瞧见没有,沈姐姐真是好看!她笑起来的时候简直比春天里的那些牡丹花还要好看!”
陆映没搭理他。
恰在这时,沈银翎的风筝断了线,挂到了他身边的这棵柳树上。
簇拥着她的那些皇子,顿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,在远处叫喊着命令他赶紧爬树捡风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