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云兮和沈行瀚在门外等了许久,也没听见屋里有动静。
兄妹俩对视一眼,干脆鼓起勇气闯了进来。
却听见屏风后水声哗啦,陆映正在沐浴,难怪没听见他们的叩门声。
沈云兮环顾四周,禅房不算大,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。
难道又是她多虑了?
陆映冷冰冰的声音突然从屏风后传来:“怎么,孤的禅房,是可以随便闯进来的吗?”
沈云兮连忙冲着屏风福了一礼,又小心翼翼往里面瞄了一眼:“殿下恕罪,臣妾不是有心擅闯,只是没听见殿下的声音,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,一时紧张担心,这才不顾一切闯进来——”
“滚。”
沈云兮吓得要命,哪敢继续逗留,一溜烟就跑了。
沈行瀚见这禅房里实在没有可疑的地方,也只能告了罪,悻悻离开。
屏风后。
沈银翎急切地钻出水面,娇弱无力地搂住陆映的脖颈。
水底下,她情不自禁蹭弄双腿,像是人鱼在摇曳漂亮鲜艳的鱼尾。
她脸红如滴血,睫毛上都是细碎泪珠,哑着小嗓子央求:“殿下……求您拿出来……臣妇……臣妇要受不住了……”
陆映捏住她尖俏的下巴,不紧不慢地吻去她脸颊上的泪珠。
“殿下……”
沈银翎哽咽喘息,牵住陆映的手就往浴桶里面拽。
她鲜少这般失态。
陆映见她快要濒临极限,这才取出缅铃。
沈银翎像是一团春水般瘫软在他怀里,靠着他的胸膛才不曾彻底滑落进浴桶里面,喘息声带着哭腔,娇弱的厉害。
海藻般的青丝浮在水面上,宛如一条围成弧形的狐狸尾巴,把他和她都圈在了里面。
陆映垂眸看她。
这狐狸精大约是疲惫极了,喘了片刻,顾不得责怪他,眼睫扑闪的速度渐渐变慢,很快就昏睡了过去。
他把她抱起来,仔细擦拭干净身子,又给她绞干头发,才将她放进自己的被褥。
她怕冷,下意识往他怀里钻,嘴里软软呢哝:“陆映……”
睡梦里察觉到男人抱住了自己,被窝里暖和和的,她才安安稳稳睡了过去,浑然不顾这般贴着他,他身下有多么难受。
罢了,也就这两日了。
两日过后,他将与她天涯海角,不复相见。
再宠她最后两日吧。
陆映捏了捏她嫩生生的脸蛋。
“小没良心的东西。”
次日黎明。
天色还黑,陆映拿被子卷起沈银翎,悄无声息的把她抱回了她自己的禅房。
沈银翎在清晨醒来,发现枕头边放着自己的包袱,里面那些不堪入目的小玩意儿倒是都不见了。
她坐起身,意识到自己是被陆映送回来的。
想起昨夜的荒唐,她忍不住又泛嘀咕,她都和陆映睡了,这算不算重修旧好?
上元节的事,他应当不生气了吧?
这么想着,她的心情没来由好了几分。
洗漱梳妆之后,宫女来送早膳,从食盒里一层一层取出食物:“这是太子殿下吩咐奴婢专门给您送来的,有盛国寺特供的素鲜面和红豆包子,还有御膳房做的碧涧豆儿糕、琼叶糕、蜜浮酥柰花。虽然庙里不能见油腥,但是太子殿下说您寒毒才好,不能吃的太素,于是吩咐御膳房偷偷给您做了一碟嫩香椿炒鸡蛋。”
沈银翎拿起竹筷:“别的也就罢了,这碟嫩香椿炒鸡蛋倒是稀罕。现在还没过正月,怎么就有香椿了?”
她吃惯了山珍海味,自然觉得野菜最香。
“也是凑巧,御膳房的人在后山挖野菜的时候发现的。”小宫女笑吟吟的,“那香椿树才刚长出一丢丢嫩芽,就全被摘了来。一半拿来给您炒鸡蛋,一半拿去分给太后娘娘、张贵妃和太子妃,听说大家都很稀罕呢。”
沈银翎尝了一筷子香椿,果真鲜美细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