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施贺章卖进了南风馆。
也就是俗称的勾栏院。
“馆长啊!这好歹也是长得人五人六、人模狗样的……身价乍就只值个十几两?”
此刻,我身上穿着从施贺章身上扒下来的袍子,一副男子打扮。
南风馆馆长是个三十岁左右,油头粉面的男人,原来也是小倌出身,说话习惯面带三分笑。
“哎呀,最近这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啊!临安所有的南风馆都是这个价钱,童叟无欺哦……”
“你看他这皮肤雪白水滑,一看就是锦衣玉食养得很好。”
我还想再抬抬价,提溜起地上的施贺章,给他翻了个面儿。
“你再看看这个腿儿,又粗又壮,一看就是禁得住折腾的。这可是笔划算生意……”
馆长扫了一眼那光洁白嫩的大腿:“欸,行吧!看你有缘,我再给你加五两银子,这回可不能再多了啊!”
啧啧啧,我委实没有料到,施贺章这位风流公子这么不值钱!
“这位相公以前过惯了金尊玉贵的生活,如今到了这种地方,可能……不太容易妥协。”我提醒道。
“公子放心,这送进来的人,都会被强迫灌下一种秘药。”
“只要服用了这秘药,到了床上,什么男人都难以把持。”
馆长显然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人,处变不惊。
“而且依照咱们南风倌的规矩,不管是色相如何,这破了雏就算泯灭了做男人的尊严和底线,到时自会老老实实躺在顾客的身下。”
我对那些污糟事不感兴趣,只垂着眼帘:“你们这里守卫森严,我倒是不担心他逃了。只是万一他捎信出去……”
馆长听后,哈哈大笑:“南风馆的规矩是【生死有命,富贵在天】,进了这里,便再不能私下与外面联系。”
我这才满意点头,临走时丢下一句:
“最好今晚就让他接客!”
我拿着施贺章的卖身钱,来到车马市上,雇了最大最舒适的马车。
我没敢再回先前的院落,那地方看起来像是施家买的宅子。
虽然萧青云冲进去救我时,已经顺手解决了施贺章的那几个手下,可难保之后施家人不会再去。
虽然说临安和郡城是邻县,可也有两三个时辰的路程,且一路荒凉,即使坐着马车前进,也会格外颠簸。
车夫是一名年过半百的老头,也是随马车一起雇来的。
马车沿着街道缓缓前行。
我坐在车里,鬼鬼祟祟的摸出钱袋,露出痴汉的笑容。
打开钱袋,想要伸手在里头再点一遍钱数,忽听一道盛怒的嗓音在前方响起。
“你是不是忘了什么?”
是萧青云!
我吓得钱袋子都掉了,猛地抬头望向车外,小脸惨白:“萧大大大大佬,你……”
萧青云拦在马车前,车夫没来得及停下马儿,只得用力的拉住了缰绳。
马儿前蹄扬起,整个马车也因为马的受惊大幅度晃荡。
与此同时,车夫高亢的声音传来:“哪里来的不长眼力的东西……”
我忙拦下车夫的作死行为:“老丈,莫急,是认识的友人。”
“请萧公子上马车吧。”
车夫一脸惊诧幽怨,却还是靠边停稳马车,等萧青云上车后,才又继续出发。
萧青云一把拉下马车的帘子,视线落到我身上,仿若带着了火星子,要将我烧灼。
我心里忐忑不安。
只听萧青云问道:“这是要去哪里?”
我挤出一个笑:“自然是回郡城。”
萧青云一脸嘲弄地笑:“怎么,这是想把我一人留在这临安?”
我心里想:可不就是要甩了你。
面上却不动声色,笑着口是心非:“萧公子说笑了,萧公子救了我,我感激还来不及,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。”
“即使你不找我,我也是要吩咐车夫拐道去接你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