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是想确定一下,六年前参加宫宴,她提出此试才艺的是不是这个神秘高贵的女人。
现在她知道,没错了。
想想当初她竟然敢挑战圣女,她是有多不知天高地厚?
她此刻早已冷汗狂流,坐立难安。
女眷这边有人异常错愕,目瞪口呆的惊呼。
对面的男官员们也皆是瞪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睛,齐刷刷地朝灵芝望去,惊异又崇敬。
坐在灵芝对面的摄政王萧青云,此刻斜靠在座位上,那双墨色凤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灵芝。
他实在没想到,这个女人竟然藏的这么深!
清玉观玉女?
他明明已经将她查了个底儿掉,确是郡城沈府从小长到大的小丫鬟。
她又几时去的天山,还拜师清玉观门下?
这一切简直不合常理。
灵芝低着头都能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光在盯着自己,沉默而又压抑。
可她丝毫不在意,就一脸坦然地安稳坐在原处,该吃吃,该喝喝,该笑笑。
想必是她脸上的笑有些刺眼,萧青云沉默了会儿,闭上了眼睛小憩。
坐在不远处的夏清荷正巧看到了这一幕,她淡瞥了眼首座被捧上神坛的女人,嘴角划过一抹冷笑。
灵芝,又见面了!
“看什么呢?”
一张有力的大掌直接从身后穿过,牢牢的揽住了夏清荷纤细的腰肢。
是宁王。
看清那张猥琐的老脸,夏清荷蹙眉,咬牙偏开了头,“没什么。”
原本宁王这个老男人是她避恐不及的人,毕竟她上一世就是被他折磨死的。
可她当初从摄政王府私逃,又知道了萧青云的秘密,只有攀上了宁王这棵大树,才能不被灭口。
她还记得那日,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宁王收留。
不惜忍下廉耻,当着他的面褪下身上的衣物,表示自己愿意侍寝伺候。
堂堂官家闺秀,在无处遮挡的花亭内主动褪尽衣物,像个最低贱的奴隶般对他极尽取悦,任他折辱。
这无疑大大取悦了宁王的变态心理。
他餍足过后,大发慈悲地收留了她。
她被抬回到宁王府时,一身青紫,浑身都快散架了,却忍下屈辱鄙夷,咬牙坚持了下来。
她琴棋歌舞本来就会,又特意去学了床帏间伺候取悦男人的功夫,步步为营,终于成了宁王心尖上的宠妃。
得以在他的庇护下平安度日。
想到此,夏清荷仰头,将一杯酒全部灌了下去。
酒过三巡,幼帝困乏先走了,太后也借酒醉离场,徒留了摄政王萧青云和宁王与群臣及家眷。
菜过五味,在一阵推杯换盏中时,众人高谈阔论。
灵芝心不在焉地听着,时不时喝口茶。
这时,那边的夏清荷遥遥看了灵芝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。
她当即挽着身旁宁王的胳膊,娇笑道:“王爷,说起来圣女也是故人,王爷不如带着众人多敬故人几杯酒?”
如果换成别人做那高高在上的圣女,夏清荷也不会觉得有什么,可偏偏是灵芝,她最讨厌的人,这让她怎么能够忍受?
而且她觉得自己被压了一头。
凭什么!
灵芝以前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丫鬟,自己现在都成了宁王的宠妃,为什么还是不如她?
对于夏清荷的这些小心思宁王丝毫没有注意到,或者说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