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二楼骤然跳下的人接住!
人群看清其貌,顿时骚乱,跪了一片。握住鞭子的人转过头来,长相俊美的青年勾起桃花眼,满脸脂粉随笑容簌簌抖落,红衣绿配缠着银带,正是那日地牢中的红衣公子,其着装风格分明与时人不符,却无一人察觉异样,高呼万岁。
红衣公子甩掉鞭子,一步步走近糙帽男。
yīn阳玉,我从没想到你居然是xing格如此胆大之人,我竟有些欣赏。
红衣公子要掀开糙帽,被伸手拦住,糙帽男问:
你是谁?
殷逢渊。
音落,阻挡的力度一松,红衣男子轻松掀开糙帽,而后皱眉,瞥了眼静候不远处的小号僧人,这阵中闯入的生人分别只有这两位,一个是那讨人厌的僧人,另一个自然就是他的未婚夫,他见过yīn阳玉的画像,并不是这张令人惊艳的脸。
你不是
师宣一根手指贴上殷逢渊的唇,堵住话。瞥了眼怒极的尚善,又望了望楼上看戏的妖皇,回头窥了眼小清明,道,我想,这不是说话的地方。
师宣带着小清明回宫,殷逢渊劫走美人,让妖皇与尚善自个解决矛盾。
殷逢渊要带两人进屋详谈,师宣一阻,清明以弱童之身舟车劳顿,想来现在已困倦之极,陛下若肯体谅几分,不若让他先去休息,等再明日详谈。
殷逢渊别有深意的打量一眼师宣,明白这是要支开人与自己先串话,有意思!他真是越来越好奇这人的来历了!
出家人不与人为难,不过分探究,师宣笃定小清明不会执意纠缠,果他gān脆离开,只是垂着头,让人看不出表qíng,稍微令人介意。
殷逢渊与师宣有一堆好奇要试探,三两回合下来,两人各有所保留。
师宣从真真假假的信息中抽丝剥茧,得到一些有用的。
人皇负心,其子嗣无论男女世世代代受湘姬诅咒,若无真心所爱,qíng毒会深入肺腑,日日受心绞之痛,唯有纵qíng声色才得以缓解,然,风流名声在外,更难遇真爱,因此恶xing循环,频出怨侣。自双皇共治覆灭,殷氏与yīn阳氏一个隐于闹市,一个隐于山林,长久以姻亲缔结联系。殷逢渊正是殷氏后代。
殷逢渊只知yīn阳玉已死,被借了皮囊用。师宣把真实身份瞒得一个字都不露,道,我不问你至今种种怪异,你也莫探究我的来历。
殷逢渊略一思索,你有自信能让湘女泪绽放,以此破阵?
师宣笑道,你说湘女泪的花蕊可解qíng毒,我可助你一臂之力,而你在此间的权势,亦能帮我寻觅弥漫世间的痴怨。
阵中时间流速非比寻常,小清明身量拔高,ròu嘟嘟的两颊消下,越见清俊。殷逢渊派他去过很多入阵困死的男女葬身城镇讲经,化解痴怨。随着年岁渐长,清明外出越来越多,少有回宫,即使回来,也大多呆在佛堂。
少年闭目念经。
师宣从背后靠近,似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,清明微微僵直,师宣弯腰在他耳边戏谑道,怎么一见我就这般紧张?
清明重新挺直脊背,念经未断,声色清润。
师宣瞅着他过分安静的样子,早前清明年纪尚幼还没总往外跑时,每当他去找殷逢渊彻夜商谈,小清明就会独坐佛堂,念上一整晚的经,师宣掌心贴上少年左胸,故意逗道,这扑通扑通跳得,莫不是喜欢上我了?
清明终于停了经,睁眼拨开师宣的手。
师宣感觉到他刹时冰凉的手臂,没再戏弄,算了,你忙你的,我等会儿再来找你。
师宣转身去找殷逢渊。
轻浮男正在chuáng上翻阅刻有男女欢爱的竹简,见他进来,推去一堆各县送上来的资料,师宣在一旁坐下,过目不忘,很快统计出各地曾出现过穿着与时人不符且来历不明的男女,一一排列,等殷逢渊定夺清明下一次的讲经地点。
殷逢渊读完chūn宫,瞥见师宣有些疲惫地揉着额角,侧躺榻上。
烛火跳动,寸长寸短,火光映入殷逢渊眼中,烧得他眼底有了热意,过去笼罩师宣,凑近师宣耳畔,旁人都你是我的男宠,你就不想尽下职务
师宣掀开眼皮,如果你永远都不想解毒了,我倒是不介意尝下你的滋味。
殷逢渊脸色微冷。
你说能让湘女泪开花,可这都过了许久,你除了让我助那僧人化解痴怨,也没见为我努力几分,凭什么自信帮我解毒?又到哪去找个有qíng人?莫不是那个僧人?若说你喜欢他,为了他费尽心机我相信,但他被你吓得都天天往外跑,我可不信他对你动了qíng。你若真有心帮我,也不会天天闲得赏花弄糙看戏聚友了。
殷逢渊挑起师宣的下巴,嘴角勾出几分嘲弄,你若真没本事让人对你死心塌地感动湘女泪,诓骗我这么久,我是必让你以ròu偿之。
你自个眼拙,何敢怪我不尽心?
师宣道,我若有心,必每一时每一刻每一举每一动都用尽心思,极尽挑动之能,已不必再有露骨痕迹,惹人贻笑。捏着殷逢渊扬起嘴角一扯,绷成横线,消了那抹冷讽,师宣又道,本来以清明的年龄还差点时候,你要真这么心急,我就让你验收一下结果。
何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