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娃哥,你快点啊,怎么走得这么慢啊?”东城大街上,福娃看着慢腾腾的林彧催促道。
“是啊,福娃,怎么感觉你昨晚回来后就心事重重的呢。遇到什么难事了吗?”林雪梅看着走在最后的弟弟疑惑道。
“没有阿姐,就是想着等会在堂上怎么给爹辩驳。”林彧撒谎道,要说他为什么这般心不在焉的样子,还得怪知县大人的那句话,人在黑夜中最需要什么,林彧琢磨了大半夜也没想明白,知县大人说这句话的真正含义。所以这一路走来他都在琢磨,这才让他脚步有些缓慢。
先生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呢,等会老爹可就上堂了,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?“黑暗…光明…黑…”林彧低着头,缓步走着,口中不停地念叨着。
“也不知道福娃哥,在想些什么,雪梅姐你知道吗?”铁柱挠着头问道。
闻言,林雪梅摇了摇头,表示她也不知道,随即她再次扭头看了看弟弟,只见林彧依然低着头,眉头紧锁,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,心中暗道:“也不知福娃昨日见到大老爷说了什么,回来后就关上门,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问他什么回事也不说,突然她有些发呆道,难道不大老爷不愿借势,弟弟这才…那爹爹……想到这她不由地慢下了脚步,胡思乱想起来。
雪梅姐,你怎么也慢腾腾的啊?铁柱回头看了看,发现原本快步的雪梅姐此刻也变得缓慢起来,他站在原地催促道。“你们这样可不行啊,衙差大哥可是说了让我们早些到啊,”见两人都不搭话,他使劲地挠了挠头,有些生气道。“福娃哥,雪梅姐你们倒是快些啊,等会我还要回去晾晒衣啊,前几日都是阴冷的天,难得今日出太阳,我还要……”
“铁柱,你说什么,”林彧打断他大声的询问道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把铁柱吓了一跳,他有些结结巴巴道,“福…福娃哥,怎么…了,我说我还要回去…”
“不是,上一句。”林彧再次大声问道。
铁柱看着林彧神情突然变得兴奋起来,他有些错愕道,“前些天阴冷,今儿出了太阳,怎么了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,原来是这样,我知道了,知道了,林彧激动道,说着他快步上前,大力的拥抱住了铁柱。笑着道“铁柱你真是我的福星啊,”
“福娃哥,你别这样,这在大街上呢!”铁柱面红耳赤道。
林雪梅见弟弟神情转变如此之快,她揉了揉眼睛,心说是自己想多了?还是弟弟魔怔了。
“铁柱,你真了不起,”说着林彧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在他面前比划了一番,这才笑着道,“我们走。”
铁柱站在原地,眼睛大大地盯着走上前的林彧,满是困惑道,“福娃哥,这又是魔怔了?”
“哎!你们怎么不走了呢!”林彧走出几步后,回头发现两人都是止步不前,这才询问道。见铁柱跟阿姐看自己的眼神像看傻子一样,他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道,“阿姐,铁柱,我没有魔怔,只是在想一个事情,刚才铁柱提醒了我,事就想通了。”
见两人都松了一口气,林彧这才招了招手,笑着道,“走吧。”
“福娃,什么事想通了啊。”林雪梅好奇道。
“阿姐等会你就知道了。”
“福娃哥,刚才你可把我吓坏了,嘿嘿……”
大街上三人并列而行,快步地朝县衙走去……
“啊哟,这是老林头娃子吧,…是啊,听说他爹偷了钱……今日大老爷要审他爹啊……可不嘛,等会啊就知道……”
衙门台阶处,林彧没有理会围观议论的众人,他微微一笑,步伐沉稳地向县衙大门口走去。
“站住,”大门旁,一个身着青衣的衙役厉声喝道。
林彧顿了顿脚步,皱眉道,“这位差大哥,在下林彧今日是我爹过堂。”
“噢,你就是那老林头的儿子啊,”青衣衙役不咸不淡道,随即他打量了林彧几人一番,继续说道,“以免人多嘴杂,影响县尊大人办案,只能你一个人进去,其他人在外等候。”
“福娃,这……”
“阿姐放心,你就安心在外等候片刻,”林彧安慰道,只是说这话的时候,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。随即他转身跨过门槛,快步向里面走去。
一步入县衙大堂,林彧顿感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,他环视大堂内,只见两旁各自站立着五六名身着皂服的衙役,表情严峻,握棍而立,正中央,上首方身着青色官服的刁知县坐在椅子上微低着头,不知在看什么,佛案旁一个身着蓝色长褂,胸前绣着蓝雀图案的年长老者恭敬地站着想来就是那刘县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