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余声听得这话,也是心里发软,着女儿挤眉弄眼的模样,斥责的话怎么也说不再出口。
早该知道她面上大大咧咧,心思却细腻的很。
她这个当妈的,该给姑娘多些信任嘞。
肖霖晓早就盘算好回头要如何报答帮忙的乡亲们,现下也没什么心里负担,哼着小曲就进灶台,挥挥手喊林余声进来烧灶。
“妈,妈,帮我烧个火,我先熬锅麦芽糖吃!待会再做锅高粱饴,每家每户送一点。”
林余声这才注意到,邢力手上挎着的是满满一篮子发得翠绿的麦芽,身上抱着的则是一大堆小包黄糖,不知道是薅了多少家羊毛才要来的呢。
她一时也懒得骂了,只得进屋先帮女儿烧上火,见她像模像样的开始起锅,才嘱咐好邻居家帮忙着,自己去摘西红柿准备中午接待客人的菜肴。
邢力被土灶呛得咳嗽,又舍不得出去,搬着瘸腿小木凳坐在灶房门口端。
先将糯米饭和玉米碴混合上锅蒸熟,再把篮中发得正好的麦芽小心翼翼地割下来,用刀切碎,放好备用。
这一会儿,糯米饭的香气就幽幽地传了出来,肖霖晓掀开锅盖,一大股水蒸气混合着米饭的香气扑面而来,顿时满屋子充斥满粮食的甜味。用筷子戳一戳,还没全熟,只得再盖上继续焖,转头却听见一股肚子叫的声音。
邢力不好意思地笑笑,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。
在别人家做客还犯馋虫,实在丢人现眼。
肖霖晓则表示十分理解,没下过厨的人初次闻到刚出锅的粮食香气,可不是会馋到不行嘛。
她干脆地问:“邢力哥,你要不要也来试试?”
“我?”邢力不可思议地问,眼睛中满满的期待却叫人难以忽视,“我可以吗?”
“当然可以啦。”肖霖晓抿着嘴笑他可爱,“圣人说君子远庖厨,意思是要怀有对生命的敬畏之心,不要杀生,但如果是做素食不就没关系了,你,一丁点荤腥都不沾呢。”
邢力其实没考虑到这一层,只是害怕自己给肖霖晓添麻烦,现下听到这个解释,更是一丁点犹豫都没有,当即撸起袖子就起身帮忙。
肖霖晓另起一个小锅,舀了两大碗淀粉倒进去,十分不客气地指使邢力翻炒。
邢力倒是接受活十分开心,拿着锅铲准备大展身手。
林余声进门时,就见满灶台散着白花花的淀粉,两个人也满头满身糊着粉末,俨然成了捣乱的花猫。
林余声哭笑不得,连骂人都没力气,赶紧打了水来给两个人擦干净。
邢力懊恼地憋着嘴,他这一整天出了太多洋相,好不容易想挽回脸面,却用力太猛,直接把锅都给掀了。
林余声自然不会怪他,却也头痛。
灶台弄成这样,她还怎么做饭呢?
邢力终于知道将功补罪的机会,急忙慌提议:“去我家吧,我院子里有个小厨房,肖姨随便用!”
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