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竟然真的是……!”
王运成低着头来回走,右手在空中疯狂笔画,好一阵子才坐下来,身子有些瘫软。
“这件事,我们管不得。”
“如何管不得?”邢力反问道:“这件事涉及到大将军,涉及到整个隆金朝的未来。我身为大将军最得意的外孙,如何管不得他的事!”
王运成沉默了许久,长叹一声。
“小行,你有没有想过,我们该从何处下手?
“钱经武的势力已在朝中深根蟠结,不是你我,甚至大将军旧部势力足以撼动的。
“况且,这处宅子既然被另一帮匪徒拿下,就说明那些人并不在乎这里,甚至无所谓大将军已死的事情被公之于众。
“而你进入地道见到的储藏足以装备一整支千人军队,却被他们随便丢弃在这里,这意味着什么?”
“意味着,他们并不在乎这一丁点储藏。”邢力冷冷开口。
“是的,如此壮实的底气,恐怕连当今圣上都难以抗衡。”
“可……”邢力想要说什么,却丝毫说不出口。
王运成知道他想说什么,却没有给他机会,而是继续阐明利害。
“我并非不让你去查明真相,也不是不想让你给大将军报仇。
“只是,小行,我只是一个八品县城,你姐姐只是空有封地没有丝毫实权的郡主,我们靠什么去寻找真相?
“难不成靠你吗,靠你这位没有成年,不在京城,身旁毫无势力的皇子?”
王运成拍了拍邢力的肩膀,感叹道:“我明白你的心思,但我们还是太弱小,太弱小了。”
邢力——真名厉行,当今圣上第四子低头不语,目光晦暗不清。
再抬起头来,又恢复了八岁小孩子乖巧单纯的模样,笑着对王运成说:“姐姐累了一天,我去给她盛碗补汤送去吧。”
王运成知道,邢力不是放弃了,而是更加坚定。
他们要去密谈独属于皇室子弟的内容。
王运成什么都没说,只淡淡地嘱咐一句:“多放些红糖,她爱喝。”
“好。”邢力笑着点点头,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。
王运成只是着他的背影,他敲开云逸郡主的房门进去,烛影绰绰,却听不见一丝一毫交谈声。
只是轻叹一句,起身朝着前面的县衙走去。
该去考虑怎么赚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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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霖晓一家三口先是把肖希儿送回家。
孙梅已经在门口站了三个时辰,几乎化作“望女石”,只为了等肖希儿归来。
肖里正一开始还在说她想得多,后来也沉默了,拉着她的手一起等。
远远地听见马蹄声,二人心中都升起一阵希望,近了见是极其华丽富贵的车厢,觉得是自己多想了。
“你说,咱们的希儿该不会……”孙梅鼻头一酸,忍了一整晚的泪水潸然而下。
肖里正摸着她的手背安慰,也觉得自己眼睛发疼,低下头猛地眨眼睛止住泪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