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这一刻,周围的人谁都没有乱打趣。
大家喝光了手里的第一杯酒或者是水跟饮料。
然后时一佳发话了。
她为了方便化疗,已经把头发剃光光了,还故意不戴帽子,因为脸长得本来就肉肉的,活像个小沙弥,她开口道,“我也要说。”
“接下来这一杯酒,敬给我父亲,也就是时律的大堂哥。你们这群人里面应该有人没见过他,但是也应该有人熟悉他。”
顾景旭跟顾知行举了举杯,表示熟悉。
“他这一生,我只想用两个词来形容,短暂与绚烂。他从来都不是个靠谱的人,也真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无法融入时家,小叔,没有怪你的意思。”时一佳调皮一笑,因为化疗而显得有些肿胀的脸颊上梨涡漾了漾。
“有的人说话怎么就这么欠揍呢。”时律说完淡笑也朝着时一佳抬抬下巴,“时一佳,没有说你的意思。”
大家都笑了。
沈语拉了拉时律的手,“你别这样。”
“放心,她要是这点都承受不了就不是时一佳了。”
“那是,小婶儿,你别担心,等会儿等你发言了再为我讨回公道。”时一佳继续说,本来前段还说得嬉皮笑脸的,后边儿竟然痛哭了起来。
她哭着说完,众人举杯敬酒。
时律补充一句:“希望我爸在上面好好照顾我大堂哥,两人去了另一个世界了应该可以好好相处了。”
时父是个老派的人,又是学者,从他的观念出发是不太喜欢像是街头画家这种自由职业者的,所以他跟时一佳的父亲和不太来。
“小叔,你说得对,希望他们两个好好相处,也希望你爸别一见我爸就冷嘲热讽他没出息了。”时一佳哭得停不下来。
“不管有出息没出息,不都在天堂见面了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