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月15日。
岳父先行回京都了。
他此行的目的估计就是帮安诗瑶活络关系，再见见自己。他和女儿的关系大概是就是雪国特有沉默式家长吧。
“爸爸，一路顺风。”
“……”
话说回来，安诗瑶就没叫过岳父爸爸。只有安小熙会叫。
关系确实有点不自然。但总得来说不至于像安诗瑶以前描述的那样僵硬。
4月16日。
阴天，有点冷。
陪安诗瑶姐妹俩去温泉。
“为什么姐姐身材就这么好啊？不公平。”
“小熙？”
“姐夫会这样揉吗？还是这样？”
“别闹呀！我生气了！”
“哦，脸红了，看样子姐夫就是这样揉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哈哈哈，我错啦……别摸我。”
“……”
为什么浴室要分男浴室和女浴室呢？
正如卫生间也分男厕和女厕。
算了。
安诗瑶最近也确实挺累的。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是。有安小熙来和她一起玩，能稍微放松点也不错。
“……”
“啊，好舒服呀。”
“全身都热热的。”
唯一的问题在于，安小熙和她姐姐都是穿着内衣，裹着浴巾就出来了。
倒不是说会有什么念想。
就看着她们那有些许泛红的双肩，不自觉就想到前几天货不对板的事。
“姐夫，你不用吹头发吗？”
“随便擦擦，自然风干就行。”
“那哪儿行？我来帮你吹个潮流炫酷的造型怎么样？”
“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。”
“虽然过了那个年纪，但女孩子嘛，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男朋友更帅对吧？”
“……”
所以说。
“哈哈，这边再扎一下。”
“你的蝴蝶发夹呢？也给苏明先生戴上。”
“……”
为什么所谓的潮流炫酷发型，变成小哪吒？成玩物了是吧？
小姨子就算了。
安诗瑶也来？
好好好。
等到单独回房间。
“再等一等，小熙可能还没睡呢。”
“不等。”
“诶？”
“帮我扎丸子头挺开心是吧？”
“那是……呜！”
“该我开心一下了。”
没事，把小姨子那份也算她头上。
4月17日。
晚。
安小熙只请了一周的假，得提前一天回去。
“这是我用攒的零花钱买的。”
她到现在才拿出礼物。
手表。装在精美礼盒里的两只情侣表。
“祝姐姐和姐夫白头偕老，早生贵子。”
“还有……”
“下次姐夫在，我还是不要来姐姐家里住了。”
“？”
临进机场安检口，安小熙回头做了个鬼脸。
“就说了小熙肯定听见了，伱还要来！”
安诗瑶脸瞬间红了。
“你拒绝了吗？”
苏明平静的问。
“……没。”
“故意在耳边吹气的是不是你？”
“……”
“一次不行，还盘着腿不肯放的是不是你？”
苏明继续追问。
“反正都是你的错！是你故意诱惑我！”
“倒反天罡了是吧？”
“就是你的错。哼。”
“……”
回到家。
“小熙已经走啦。”
“所以？”
“不锻炼身体吗？”
“当然要锻炼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躺地上干嘛？”
“之前不都是这样？”
“以前是以前，现在是现在。起开。”
“……”
“别耽搁我锻炼，没事做你去一边做俯卧撑。”
“再这样故意欺负人，我要咬人了！”
“……”
可能安小熙在，她确实放不开。
等妹妹一走，她就不用再压抑任何情绪。
4月18日。
早。
平平无奇的一天。
公司。
员工很卖力的工作，苏明只需要坐在主管办公室泡上一杯茶。
慢悠悠的看需要核对审批的东西。工作量连表格第一页都没满。自己不在的这几天安诗瑶似乎又做了一个大决策。
把股份往下分，只要是工作满3年以上的老员工，或者出过成绩的员工，都给了分红股。不管少还是多，都无疑是给一帮摆烂仔打了鸡血。最近不少忘我工作到下班都浑然不觉的。
在这时候安诗瑶再去说一句，公司没有加班的习惯，哪个不感动到到涕泪很累？
“你已经蜕变成准资本家了。”
“比996福报还要高级一点，你这是从内心开始培养真正的牛马。”
“但是我给了他们肉吃诶，我有良心。”
“都是同行衬托的。所以，你来我办公室干嘛？安总。”
“……视察工作。主管又在摸鱼，茶好喝吗？”
“还好。咱们公司规定了，只要能完成任务摸鱼无所谓，不讲究硬性时间。不卷加班。”
“我很闲。”
“我很忙。”
“真的很忙？”
她坐在办公桌上，伸出裹着黑丝的脚。
“这是职场潜规则，要讨好女上司才行呢~”
坏了。
办公室真成她玩的地方了。
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遮掩的。不必非要步行到下一个路口再坐安诗瑶的车。就大大方方的，在公司门口上去。
“是真的啊……”
“苏明真和安总在交往，早上就看见他俩戴着同款手表。”
“之前的主播果然是吹了……当时我就觉得那小女生还在上学，异地恋没结果。”
“问题是为啥能追到安总？凭啥！”
“你去问问安总呗，为啥。”
“……”
尽管公司里的人早有预料，但真正目睹又是一回事。
“他们都以为是你追的我。”
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但实际上我是追的你吧？”
“你要出去拿个大喇叭声明一下吗？”
“要是普通的被人追求……我想象不到我会同意的画面。”
“越是艰难的工程，越是要认真探测。”
“我又成一项工程啦？”
4月18日。
晚。
“有件事，你还不知道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我有个女儿。”
“……”
“当初和夏夜一起去福利院收养的。今年该19岁了。”
“……收养的吗？”
“对，她五月初会来雪国。”
“还有别的吗？”
“没。”
“我以为是你和夏夜的孩子。”
“虽然是领养的，但我和夏夜的确把她当做亲生女儿。”
“……”
“诶……说起来，为什么我一直怀不上啊？”
她摸着肚子，有些困惑，“最近都没吃过药，也没戴。不应该的。”
“看概率。毕竟有时候也没在里边。”
“你到底想不想要小孩呀？”
“顺其自然。”
“我想要。你养过孩子，肯定能当好爸爸。”
“收养女儿的时候，她已经8岁了。”
“有什么区别吗？都是小孩。”
“瑶，我之后不会继续呆在公司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打算等到把该做的事情忙完，把她们都带回雪国。原先我想着必须要把所有事都做好再说，但我现在觉得，做到一定程度可以带回来就带。就算不能长期定居在雪国，有一个随时都可以来的稳定居所也是必要的。”
“今天是坦白日吗？说这么多。”
她望着昏暗中的天花板，“那这里肯定住不了。得真正买个宽敞的房子。上下两层的最好。以后小孩可以住楼上，我们住下边。两层可能不够，得三层吧？”
“她们喜欢宽一点的还是窄一点的？”
“你喜欢哪种？”
“现在这样的。不算太窄，但刚刚好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是会有点吃醋啦。可是我是好女人，相处久了就能处成姐妹吧？夏夜妹妹就很好相处，雪儿应该也不会很难相处吧？”
“她很单纯。”
“什么时候来雪国？要是需要去接她的话，我要一起去吗？还是就在家里等着。”
“……”
“到时候她住哪里呀？也住在隔壁？立马就睡在一张床的话……我可能有点不适应。”
“瑶。”
“干嘛？”
“今天久违的把你弄哭怎么样？”
“不要。”
“……”
苏明不知道她承载了多少委屈。能做的，也不过是陪伴。
真相就摆在那，底子就摆在那，如何去修饰都是多余的。
4月20日。
早。
“你带瑶瑶一起来京都。”
“今晚有些重要的客人，带你们见一下。”
“……”
岳父来了电话。
同时，缪雪儿也来了电话。
“说是到雪国的京都。今天就来。”
“跟着我一起的有二十多个人。我要怎么跑出来啊……你给我想办法。”
她想第一天就溜出来是不现实的。至少得一起见了重要的会谈对象。
所以说，有没有一种可能。
岳父说的客人和缪雪儿他们要访问的企业之一，是相联系的？
“不想见她吗？”
“明天后天也不迟。”
“快点啦，我礼服都塞进行李箱了。女孩子都这样主动打来电话了，摆明了想见你，为什么不去？”
“……”
“像我的话，说了想见你……肯定就是立马想见到。都是一样的。”
4月20日。
晚。
在京都机场降落后，安爸安排了人过来接。没去家族，是去的一家很豪华的酒店。
看得出岳父很用心。
上的菜全是有雪国各地区特色的东西。在苏明面前就摆了一盘聚德烤全鸭。
因为是要见重要的人。
所以安诗瑶换了苏明没见过的深蓝色正装礼服。头发也不再和平时一样简单的披着或者顶多束个马尾。眼线也稍稍瞄了瞄。
“会不会有点吃醋？”
安诗瑶眨了眨眼睛，突然问。
“我吃哪门子醋？”
“我很少这样精心打扮。”
“只有对陌生人才会精心打扮，对家人都是最邋遢的一面。”
“我哪有很邋遢过？”
“之前感冒的时候，打喷嚏甩着鼻涕。”
“不知道在说什么呢~”
“口水滴到锅里？”
“啊！那不都是因为……住口，不许再说了！”
一切如常。
没太久，包间外有人来了。
金发碧眼，一看就不可能是雪国人。
“柏拉图先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