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贺朝年刚好挂了电话,打开了书房门。
看到祝卿安正在外面,他眉心不由浅蹙了下,不知道她在外面站了多久,又是否听到了些什么,他的电话会议可有不少商业机密。
看来以后,自己还得多注意些,不能忘了他现在不是独居。
“有事?”贺朝年垂眸看她,不冷不淡地问。
“没事,就想跟你说一声,布置得差不多了。”祝卿安冷淡地撂下话,转身往客厅里走。
贺朝年跟着到了客厅,面对已经大变样的客厅,微微诧异。
知道她是专业的,但没想到竟然会那么快,而且她选的家具色系搭配令人眼前一亮,又非常柔和舒适,竟隐隐有家的温馨感了。
“账单全在这里了,每一笔我都有记下来,你自己核对一下。”
祝卿安面无表情,把一沓账单和记账本递给她,还有他的那张卡。
接着,她冷冷道:“我待会要去趟商场买点生活用品,既然你已经给了我那么低廉的租金,那这部分钱就由我来出。”
说完,她便穿上外套,直接出门,将门砰的一声甩上。
贺朝年看到她这态度,哪还有不明白的,她定然是听到他对好友说的最后那句话了。
可那话,并不是在说她,而是说那位被自己介绍去好友娱乐公司,却提了诸多要求的翟小姐。
他有点心烦地皱眉,这种事他不想多做解释。
忽然,窗外飘起了细雪,天色也暗沉下来。
贺朝年搁下手中账单,见祝卿安那条蓝白色的围巾还躺在沙发上,想起她刚才出门时,内搭的好像是件V领的毛衣,修长的脖子空荡荡的。
“女人真是麻烦。”
贺朝年啧了一声,拿起她的围巾,便快速追出门去。
他到了车库,开着那辆别克,在小区外路口的公交站牌下,看到了将脖子缩进羽绒服里的祝卿安。
“叭——叭——”
贺朝年按了两下喇叭,摇下车窗,对她招了招手,示意她上来。
祝卿安瞥了他一眼,当作没看到,扭过头去,继续等公交。
这里是公交站点,贺朝年不想跟她多耗时间,直接下了车,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。
“我自己去就可以了,不劳烦贺先生送了。”祝卿安冷漠疏离地拉远与他的距离。
贺朝年看到公交车就要开过来了,他不与她多废话,弯身便将她扛了起来。
蓦地,天旋地转。
祝卿安惊呼一声,反抗起来,捶他的背,气急败坏:“混蛋,你快放我下来!”
贺朝年沉默不语,把她塞进车内,系好安全带,锁好车门,快速返回驾驶座,将车子行驶进主路。
“贺朝年,你是不是有病?”祝卿安气恼地瞪向男人。
他一边防范着她,轻视着她,一边又非往她跟前凑,这不是有病是什么?
“不是说你。”贺朝年握着方向盘,淡淡解释了一句。
“啊?”祝卿安没领会,不耐烦地皱眉。
贺朝年实在不善于跟人解释,没有再开口,专注开车。
祝卿安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,干脆也不搭理他,绷着张小脸,扭头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。
桐城地理位置偏南,冬日也极少下雪,通常是进入腊月才会,今年才冬月竟就飘起雪来了。
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,一颗颗雪粒子,落地即化,美丽又脆弱。
她是极喜欢下雪的,一直想去北方玩玩。
不如找个时间和简戎去北方来个三天两夜的旅行。
祝卿安正胡思乱想着,车子停在了离商场还有段距离的露天停车场。
今天是周日,商场的地下停车场肯定不好找车位,故而贺朝年停在这,她也能理解。
她解开安全带下车,依然不打算理他,自顾自往马路对面的商场走去。
贺朝年拿了围巾,三步并作两步赶上,把围巾递给她。
祝卿安停下来等红绿灯,看了看他递来围巾,一把接过,这本来就是她的围巾,她才不冷着自己呢。
她快速把围巾往自己脖子上绕,动作太急,一不小心便和头上的发夹缠住了,她想扯开,却没用好力道,疼得她轻嘶了一声。
贺朝年抬手去帮她解发夹和毛线的勾缠。
“用不着你假好心!”祝卿安没好气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