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骂谁呢!”周剑豪立马弹跳起来,倒立眉尾指着指导员。
指导员看见他圆润的指甲盖以及指腹的老茧,愣了半晌低声说着:“合着你就听见臭当兵的?你媳妇的事是一点也不在意?”
这特么烦!
本来是过来找兵蛋子出气的,怎么还碰上这个老六,周剑豪白他一眼:“管好你自己的事!”
“你要是在瞎逼逼,我就写信告诉董老师你的那些歪心思。”
两人是多年的好友和战友,说穿同一裤裆也不为过,周剑豪掌握不少这家伙的混账事。
果然指导员焉气,但还是提醒道:“我不说,不代表别人不说,你还是想想如何应对,实在不行就先别干了。”
“你家也不缺那点钱。”
现在改革开放的新闻满天飞,就连部队也跟着开大会学习几回政策思想,可大家心里都有一根秤,就是自己以及家人最好不要做生意。
除了要遭受别人的闲言碎语,上面问话调查也会耗时耗神。
好友的话周剑豪听进去几分,加上张知晓的身体不好,安心养身体是最好的,实在不行回沪市呆一阵子换个心情也不错。
路上他都在想措辞,如何把这件事讲得严肃却又不伤害张知晓的心。
到家的时候,卧室给周剑豪留了一盏台灯,孩子还没睡,捏着布做玩具瞪着葡萄般的晶莹大眼睛看向周剑豪,对面张知晓侧着身睡得安稳。
他蹑手蹑脚上了床。
张知晓忽然惊醒,看着周剑豪半脱下的军装,睡意朦胧问:“你洗了没有?”
周剑豪嘿嘿笑两声不作回答。
张知晓睡意醒了大半,推了推周剑豪肩膀,催促道:“你快去洗!多脏啊。”
越催越不做。
周剑豪嘿嘿俯身搂着张知晓,身体夹杂着外头的凉气,张知晓偏头不看他,双手抵在胸膛:“没快去洗漱。”
“你洗漱完,我告诉你一件大事。”
大事?
周剑豪警觉的那根线突然紧绷,回想两人相处的日子,张知晓还从来没有提过什么大事。
他踩着拖鞋急忙下床出门,关门的时候发出一阵响动,吓得孩子哇一声然后哭起来,张知晓披上长袖外套起身哄孩子,嘴里埋怨周剑豪没个轻重。
“你眼神不好,往后就别太晚回来。”
他以为是自己慌张没看清门框,但张知晓看出来这人视力是一天比一天差。
“你什么时候能休假,我想着去首都看看你的眼睛。”光自己的针灸没用,只要一断再加上周剑豪不卫生用眼,就跟近视眼一样只会越来越差。
她咨询过老师父,老师父叹息一声竟劝张知晓去大城市看看:“山外有人,人外有人,总有比咱们厉害的人。”
也可以是机子,张知晓想看看首都有条件做手术不。
“只能明年了,下半年训练任务重,我身为主官不能离开涠洲岛。”周剑豪飞快洗漱完,发梢上还带着露珠。
“那你必须卫生用眼,以后不能用手揉眼睛,我再每天给你针灸半个小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