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费思修”没有意见,便骑上沈地甲事先准备好的马匹。
一边赶路,他一边吩咐道:“等把我安全送回通玄,你就别跟我回神都了。”
“既然你在大渊站稳了脚,就别浪费这个机会,还是回大渊继续潜伏好了。”
“而且,我和林瀚打算合作一个买卖,你正好可以当我们的联络人。”
虽说好奇“费思修”跟林瀚做的是什么买卖,不过沈地甲深知不该问的不问。
一路上他大体都维持了沉默,除非被问,否则再不主动开口。
过了不知多久,“费思修”忽然又问了一个问题。
“我以费思修的身份被大渊擒获、关押,但两年过去了,他们还是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。”
“按理说,我的那几个‘好兄弟’肯定会落井下石才对。”
“可从现实看来,他们并没有这么做。”
“是父皇的意思?”
“费思修”清楚,以他跟其他皇子的关系。
自己被大渊擒获,他们必然会将他是通玄四皇子的身份透露给大渊的。
到时候大渊得知自己竟然抓了个敌国皇子,那肯定不会将他关在狂风城镇魔司。
必然是第一时间扭送中京,而且这辈子大概率都无法回通玄了。
不过现实并没有按照预想的那样发展,因此他才猜测,是有人干预了这事。
而有能力又有立场这么做的,除了他的父皇——通玄国君外,他也想不出别人。
被问及此事,沈地甲自然是知无不言。
“具体的属下也不清楚,不过殿下被擒后,宫里就有人见了其他殿下们。”
“第二天,几位殿下就亲自去看望淑妃了。”
“还说四殿下被抓,他们做兄弟的,一定会尽全力救人。”
“想来……应该是陛下交代给他们什么话了吧。”
听完,“费思修”忽然狂笑起来。
“哈哈哈,哈哈哈,有趣!当真有趣!”
“咱们这位陛下啊,自己就不是一个能顾及手足之情的人。”
“却想着让自己的儿子们,不能害了兄弟的命。”
“他若真能看重亲情,也不会放任我们互相攻击了。”
“现在怕闹出人命、有损皇室的威严,才想着告诫儿子们,真是个虚伪的老子啊。”
一听到“费思修”谈论当今陛下,沈地甲立马就翻身下马、双膝跪地。
不仅如此,他还把身子压得极低,大气都不敢喘。
另一边,“费思修”也让马匹停了下来。
等他笑完了,便恢复云淡风轻的样子。
“起来吧,你放心,这种话我也就是私底下跟你说说。”
“当着其他人的面,我还是那个老实巴交、胆小如鼠的四皇子宫祺瑞。”
“唉,真是头疼。”
“按照我一贯的胆小性格,被大渊关了两年。”
“回去后,该用什么姿态去面对父皇和兄弟们呢?”
费思修,不,宫祺瑞是个心机深沉,城府极深的人。
从小到大,他都因为母亲地位低而受人欺负。
久而久之,他就学会了伪装。
只有把自己装成无胆鼠类,才能让自己尽量远离危险。
但真正的他,自认为,是不输父皇的野心家。
眼下他终于脱困,自然要好好规划未来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