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，别。”裴方拼命的挤出笑容：“八殿下莫要再为难末将了。”
“我有为难你吗？”楚云一脸的诧异，然后转头问林雁：“雁儿，你看见我为难裴副将了吗？”
林雁摇摇头：“没看见。”
裴方都快哭了：“八殿下，若你走了，只怕末将也要受那鞭笞之苦了。”
“哦？这么说本皇子若是走了，就是害了你。”
“八殿下英明。”
他又问林雁：“那我走还是不走呢？”
林雁笑道：“裴副将人挺不错的，要是屁股被打开了花，我们岂非会过意不去。”
裴方连忙施了个礼。
“多谢姑娘美言。”
楚云点点头道：“雁儿说的有理，本皇子一向不齿让下属遭罪。”
他话里有话，裴方听了心中百感交集。
三人继续向前，来到了正厅门口。
四皇子楚源正端坐在一张宽大的檀木椅上，面色铁青。
旁边是个二十八岁左右，俏丽端庄的女子，怀里搂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。
男孩面色苍白，一脸的病容，时不时咳嗽几下。
对面的一根红色圆柱上，绑了一个丫鬟，面前站着一个手持皮鞭的赤膊大汉。
她十八九岁模样，眉清目秀，长的极为标致。
不过她此刻长发散乱，雪白的脸庞和脖颈之上，道道血红色的鞭痕触目惊心。
她的衣衫也已破碎不堪，鲜血渗出，看上去惨不忍睹。
裴方快步来到楚源身前，施了个礼，轻声说了几句。
楚源朝门口看去，一眼就见到了楚云和林雁。
“老八，进来吧。”他语气冰冷。
楚云这才迈步踏入正厅，来到楚源面前，施了个礼。
“四哥，别来无恙。”
楚源没有回答，只是在鼻子里哼了一声。
楚云又来到旁边女子面前施礼：“见过嫂嫂。”
面前这女子，正是楚源的夫人，四皇妃萧蔷。
她父亲，郎中令萧震，在大乾朝野是个极厉害的角色。
萧蔷与三皇子联姻，可谓是门当户对、强强联手。
这段姻亲不用猜都知道，定是薛皇后的杰作。
萧蔷脸上漾起妩媚的笑容。
“原来是老八啊，许久未见，你真是出息了些。”
她的声音非常好听，虽然是暗讽楚云是个废物，却让人难以察觉。
说罢，萧蔷对着怀里的男孩柔声道：“睿儿，快见过你八叔。”
男孩扭捏着身子，脸扎的更深了。
“不，不嘛。”
萧蔷抬起头，笑眯眯的看着楚云。
“老八，这孩子腼腆，你莫要见怪啊。”
楚云自然清楚，她根本就是瞧不起自己，即便侄子如此无礼，也袒护纵容。
若面前站的是其他皇子，萧蔷定会责骂儿子，说什么也要让他行晚辈礼数。
连一个小孩子都瞧不起自己这个大废物，实在是讽刺。
不过，楚云早已习惯，神色一点没变。
“无妨，我小时候也是这样。”
这句话就像一根尖针，扎得萧蔷心中疼痛难忍。
你居然说像你小时候？这不挑明了骂我睿儿是废物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