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纲看了看手中的笏板，这才开口。
“殿下，黑山军前后攻打过多少次陵关？成算几何？”
这个问题一出，群臣纷纷摇头，都暗骂方纲刁难人。
这种问题谁能记得住？就算太史令也未必说的上一二。
更何况黑山军出道时，楚云还是个婴孩，他哪里知道这些。
方纲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。
他的对手薛越、楚川，也暗自佩服这家伙老谋深算，居然连这种问题都提前准备在笏板之上。
就在大家不知楚云该如何收场之时。
他昂然道：“中平十五年元月，黑山军第一此袭击陵关，突击得手，冲入金州四处劫掠，当年共三次攻打，三次皆成。”
“中平十六年，黑山军突袭陵关两次，一次得手，一次无功而返。”
“其后，黑山军每年攻打陵关六次，成算都在八成。”
“据本皇子计算，七年间，黑山军共攻打陵关三十二次，突破二十四次。”
“丞相，你看我有没有记错，还望指正。”
方纲大惊，慌忙看向手中笏板，过了半晌，才不情愿的点了点头。
“殿下说的一点不差。”
轰的一声，群臣一下炸了。
谁也没想到如此刁钻的问题，楚云居然对答如流。
只这手博闻强记的功夫，就没几个人能比的上。
直到惠帝平举双手示意，众臣才安静下来。
方纲不死心，又问：“黑山山脉地势复杂，殿下可否知道其通往陵关的必经之地在何处？”
这个问题难度依然不小，若非当地人，几乎不可能知道地名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楚云身上。
他不假思索道：“出黑山，入陵关，必须走羊坂坡，此处正是当年宁王百里迂回，伏击黑山军之地。”
方纲神色一变，不情愿道：“殿下真是厉害。”
“丞相过奖了。”
方纲又看了看笏板。
“老夫厚颜问最后一个问题。”
“丞相请。”
“黑山军十三个头目中，有一个不是男人，殿下知道是谁么？”
这个问题出乎所有人意料。
即便是惠帝，也从未听说黑山军头目之中，竟然还有女人。
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楚云。
楚云缓缓道：“当年黑山军覆没，十三个头目中有十一人命丧当场。”
“有士兵扒下一个叫党豫之人的裤子时，赫然发现他裆下空无一物，事后查其来历，方才知道此人原本是个太监。”
“丞相，你问的可是此人？”
方纲面上的神色不停变幻，过了许久，才堆起一副笑容。
“殿下真是厉害，老夫佩服。”
说完，方纲面朝惠帝，拱手道：“陛下，微臣决不食言，现在就力荐八殿下出征陵关。”
那八个德妃派系的大臣，也纷纷附议。
惠帝微微蹙眉。
“草率，老八答了几个问题就推举其为将，太草率了。”
楚川立即道：“父皇所言极是，此事还容再议。”
哪料惠帝语气一转。
“不过连右丞相都诚心举荐了，朕不得不重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