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廷大员来昌阳查案的消息,如长了翅膀般,迅速传开。
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满天飞。
有传言说,黑山军并未被剿灭,尚有余党在金州作乱。
有传言说,昌阳城冲了煞气,所以有人用刘元人头献祭。
有传言说,建威将军罗安被恶灵附体,自刎而死。
传言越来越玄,吓的昌阳百姓天还没黑,就紧闭门户,把孩子看的紧紧的,生怕他们跑出去。
幸好,只过了五日,府衙正式开堂审案。
天还没亮,府衙外就挤的水泄不通,人人踮着脚尖,伸长脖子,往里面瞅。
巳时刚到,就听长街上一声吆喝,一队人马向府衙行来。
左边,楚云神采奕奕一马当先,林雁、孙麻子率十名赤甲士紧紧跟随。
右边,方纲面色肃然,三十个亲兵尾随。
最后面是两百长戟铁甲士兵,齐整森严。
府衙门口的百姓立即闪开一条道,前方队列迅速进入大门,两百士兵架起长戟,形成一道人墙。
楚云下了马,来到公堂,径直走到审案台前坐下。
林雁、孙麻子带赤甲士,分列左右。
方纲则坐到楚云侧后方。
府衙各官员鱼贯而入,分成两列站好。
不多时,门外突然一阵喧哗。
楚云抬眼看去,原来是卫将军毕霆,率一百士兵,簇拥着刺史刘代、管家刘德进入府衙。
刘代一进门,立即发现楚云端坐高堂之上,他顿时吃了一惊。
不过他很快镇静下来,上前施了个礼。
“下官刘代,见过八殿下,见过右丞相。”
楚云沉声道:“刘代,本皇子特许你旁听审案,你就在旁边候着。”
刘代听楚云直呼其名,暗暗吃惊,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他不敢多言,拱了拱手,垂手站到了右边队列之中。
楚云目光如电,迅速的扫视了一圈,见人已到齐,便抬手举起惊堂木,重重的往桌案上一拍。
“开堂!”他大喝一声。
后面孙麻子和赤甲士立即同声齐喝:“开堂!”
声音震耳欲聋,气势十足。
百姓立即停止了喧哗,府衙内外一片肃静。
楚云朗声道:“昌阳命案迭出,凶徒猖狂至极,手段残忍,此恶行大乾不能容,本皇子亦不能容,今日,就要将恶徒绳之以法,还金州百姓朗朗乾坤。”
说罢,楚云举起惊堂木拍下。
“余捕头何在?”
余捕头从左面出列,拱手道:“属下在。”
“把茶叶商人带上来。”
“遵命。”
余捕头一挥手,立时有两个捕快,将一位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押上公堂。
胖子满头大汗,到了堂上立即双膝跪下。
“草民方觅参见殿下。”
楚云立即道:“方觅,你是做何营生的?”
“回殿下,草民是瞿记茶叶商行的掌柜。”
“瞿记规模不小,各州都有分店,是不是?”
“是的。”
“许多地方的州府都在瞿记采买茶叶,可有此事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你在金州当掌柜有多少年了?”
“十年。”
“金州府衙可有在你那里采买茶叶?”
“有,府衙采买茶叶都是小的亲自送来的。”
楚云点了点头。
“很好,本皇子问你,最近一年,是不是有人找你,帮着运送货物进入昌阳?”
方觅神情有些慌乱,一时答不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