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琰带着浓浓的鼻音说:你拿去吧,反正我也没用了。
梁霄又不是真的要那个苹果,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巧克力糖来,这还是他今天出院的时候医院里的护士送给他的:给你糖。
不用了,你拿去就行了。
生活可能会是苦的,但糖永远都是甜的。他微笑着鼓励她,哭也哭过了,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。
杜琰这才明白他是在安慰她,一时窘迫又难为qíng,她擦了擦眼泪,伸手去拿糖。
就在这个时候,整栋大楼开始震动起来,梁霄马上反应过来:好像地震了,走。
那个女孩哭得头晕脑胀,刚站起来就被晃得摔倒,梁霄去扶她,他和海百合大概是心有灵犀,吊顶好巧不巧往他们身上砸,那个女孩吓得呆立原地,梁霄只来得及推开她,自己被砸到了后脑勺,顿时晕厥了过去。
他大约昏迷了不到十分钟,清醒过来的时候地震已经结束了,他费力从废墟中爬出来,那个女孩居然还没有离开,看见他苏醒破涕为笑:你没事吧?
还好。梁霄的话并没有多大的说服力,他肩膀上有一处枪伤,胸腹部有两处刀伤,刚才这么一来,未曾愈合的伤口全部崩裂,鲜血一下子渗透了纱布,他疼得喘不上气来,我们最好先离开这里,会有余震。
杜琰满脸惊恐之色:我们、我们可能出不去了?
你受伤了?他问。
不是。杜琰颤巍巍地伸出手,指着窗外,外面,外面都是丧尸。
丧尸?梁霄走到窗边一看,可不是,楼下游dàng着不少丧尸。
杜琰说:刚才有好多,其他人逃出去看见就跑,它们就追了上去。
那真是太糟糕了。梁霄摸了摸脑袋,一手都是血,他最近受伤都受习惯了,也不以为意,那我们也得赶紧离开,这栋楼已经不安全了。
杜琰慌乱之下也没有主见,听见他那么说也就跟着点头。
幸运的是,楼虽然已经是危楼,但右边的安全出口没怎么塌,楼梯断了几节,但还可以走动。
到了楼下,梁霄示意杜琰先不要轻举妄动,他在地上捡了几块石头丢向远处,看见丧尸被声音吸引就松了口气。
看起来这些丧尸和胡杨乡的很像,对声音敏锐,现在是晚上,有利于他们的逃跑。
一会儿不要出声音,再害怕都不要叫,它们对声音很敏感。梁霄压低声音,对鲜血恐怕也一样,我受了伤,一定会是它们的目标,一会儿我把它们引开,你自己跑吧。
杜琰下意识地摇了摇头:我不能抛下你不管,你是为了救我才她想起他说的血腥味,赶紧掏出湿巾来,你擦擦吧。
梁霄接过来擦掉了脸上的血迹,外面有丧尸闻到了血腥味想要进来,可地震把室内震得乱七八糟,入口处堆满了吊顶、天花板和柜子,包括装饰在大厅里的一匹铜马,这些杂物挡住了他们出口的同时,也把丧尸挡在了外面。
杜琰小心翼翼地看着他:外面那么多丧尸,救援还会来吗?是不是地震把丧尸都放出来了?还是大家都变异了?她越想越心慌,眼眶迅速红了。
梁霄把手上的血也一一擦gān,打断了她的问话:你叫什么名字?
杜琰,杜鹃的杜,蔡琰的琰。
很好,杜琰,你听好,你问的这些问题我也没有答案,可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,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活下去,活下去才能谈其他问题,不要哭,好吗?
杜琰忍着眼泪点了点头,她又问: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。
我叫梁霄。他说,你们学校你比我更熟悉,这边附近有什么地方是人比较少的建筑物吗?
外面现在听起来一片静谧,如果是整个学校都遭遇了地震,不可能这么安静,按照以往的经验,极有可能只是他们这栋楼里的人发生了穿越。
***
第二天的七点多,海百合被冻醒了,她扭头看了看左边靠着的牧歌,右边靠着的倪萱萱,觉得自己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左拥右抱的伟绩。
唉,最近对男人失去了兴趣,难道是真的要弯的节奏?
她把盖在身上的布给她们盖盖好,走到窗边掀起一点点的窗帘观察外面的qíng况,也许是因为没有别的目标,昨天被薛祯他们四人引来的丧尸群并没有散去,就徘徊在美术楼附近。
这真是让她无比蛋疼。
更让她觉得不妙的是,外面只有灰蒙蒙一点亮,和胡杨乡一样,但那个时候是夏天,现在是寒冬,一直不出太阳他们会冻死的。
百合?牧歌打了个喷嚏,也醒了,你在看什么?
海百合让开位置:qíng况不大妙。
虽然天还不亮,但总比晚上乌漆墨黑好得多,牧歌看着这丧尸密布又完全陌生的学校,不由喃喃自语:难道我们真的穿越了?她顿了顿,歪了歪头,怎么感觉有点熟悉的样子,难道是我玩过的哪个游戏有同样的设定?
你想太多了,倪萱萱也醒了,走过来看了一眼,说道,人有的时候总是会有这样的错觉,好像有什么事qíng似曾相识,其实都是错觉而已。
海百合:她们俩这对话怎么细思恐极?
黎君也醒了,走过来问:这么多丧尸?我们该怎么出去?
一提起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,所有人的心qíng都很沉重。
留在这里安全是安全,可没有食物,人是支撑不了多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