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真的对此很抱歉,他没在海城追上严以成,被他跑了,在机场借了电话打给法维诺,他让他立刻飞最快的一班飞机回美国,落地后又马不停蹄追赶严以成的行踪,完全是连轴转。
那么,是真的抽不出时间给她打一个电话吗?那也未必。
他就是想着,等一切结束了,像现在这样面对面的把话说清楚。
海百合低着头说:没必要道歉,你说过的,你会随时消失,随时离开,我不意外。
这种暧昧关系原本就是看似美好,但脆弱如纸,一碰就坏,既然早晚要离开,以怎么样的方式离开她并不在意,毕竟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。
当然不是。梁霄想想,觉得绕弯弯没有意义,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,低头看着她的眼睛,我是想说,小姑娘,如果我喜欢你的话,你能当我女朋友吗?
海百合:哈?她狐疑地看着他,又来一次?人还没死?还是有别的事qíng要我帮忙?我不gān了。她摇了摇头,再三明确,我不gān了,别找我。
她不是狄雅,说演就能演,一次真假女朋友就让她陷了进去,再来下一次还了得?
梁霄好气又好笑,他叹了口气:小百合,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?我昏迷了三天,住了十天的院,好不容易求爷爷告奶奶让我出院,赶在圣诞节前到海城来见你,难道会是为了任务吗?
海百合微微震动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
已经结束了,严以成已经死了,梁霄直视她的双眸,语气恳切,这是我个人的意愿,我是认真的,百合,我再说一次,我是真的喜欢你,想和你在一起,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。
海百合看了他一会儿,语气软化:你、你这个我、我觉得有点突然,其实有事你可以直说的,我可以考虑考虑。
梁霄没想到那么不顺利,他想了想:你为什么不信我是真的在和你告白呢?
我该怎么才能相信啊。海百合其实是有点信了,但就是这样,才觉得不可置信,你喜欢我什么?
梁霄清了清嗓子:听起来是有点不可思议,毕竟我们俩认识了不到几个月,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那你把在胡杨乡的时间,在地铁站里的时候,在大楼里的日子,在度假村里的一切都加上呢?
海百合懵bī了:你、你都记得?
是想起来了。梁霄纠正她,我昏迷了三天,醒过来的时候就都想起来了。他chuī了一段口哨,就是当年在矿dòng里,她chuī的茉莉花,那个时候我就想,这小姑娘还真的挺可爱的。
海百合用力咬住了自己的嘴唇,她声音微颤: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?
梁霄顿了片刻,还是选择实话实说:很早,还记得吗,我消失过一段时间,那个时候我想不起来从前发生过的事,就觉得对你的感qíng超乎预计,所以想回避一段时间,只是没想到那次在超市会遇到那样的事,后来我去接近白雯雯就知道了,一瞬间的事。
海百合觉得十分心酸,原来之前的一切并不是她的错觉,她就说梁霄怎么后来突然那么亲近她,可既然喜欢,为什么不说呢。
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?
我怕我告诉你我今天却回不来。梁霄轻声说,如果我死了,我宁愿你永远不知道,就当我消失了,没有开始过,总比重新开始来得容易很多。
海百合拼命睁大眼睛,不让眼泪流出来:你既然记得,那就知道我说过喜欢你,但是你以为我这样就会答应你吗?
当然不是。他拉住她的手,柔声道,我做错了很多事,我一直在骗你,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吗?
海百合没有吭声,她知道自己应该答应,因为她也仍然喜欢他,可是心里真的十分难受,如果今天他是被她锲而不舍地追到了手,她一定会欢呼庆祝。
可他居然那么早就喜欢她,又不告诉她,看她一个人在那里挣扎,这又不得不让她生出怨气。
然而,当她再想到他的尸体在她面前一点点变冷的时候,这些怨气又随之消散了。
小百合,不要哭。梁霄亲吻着她的眼泪,现在,选择权在你了,i#039m yourcaptive。
最后一句话让她破涕为笑,海百合把眼泪擦掉,清了清嗓子:那你先把衣服脱了。
梁霄看了她一眼,把最外面的毛呢大衣脱了,海百合抬了抬下巴:继续。
下一件是毛衣,穿着它还看不出来,一脱得只剩里面的衬衫,海百合才发现他最近的瘦得厉害,说起来,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伤到哪儿了她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往下瞟。
梁霄握拳咳嗽了一声:别看了,没事。
海百合立刻收回目光,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:衬衫。
梁霄觑着她的脸色,认命地叹了口气,开始一颗颗解扣子,与此同时,她也把自己的大衣和裙子脱了。
内衣是成套的,这毋庸置疑,就算偶尔混搭,海百合也都是把同类型的混在一起,黑色紫色红色的xing感蕾丝,鹅huáng天蓝粉色的纯棉少女,但今天这套显然与众不同。
比基尼的基本款,但却是少女式的xing感,内衣蕾丝和蝴蝶结妙就妙在恰到好处,只在举手投足间隐隐可见沟壑,原本内裤上两侧的点缀太少,难免有过于xing感之嫌,但若加上同套的吊袜带,在腰上又坠了层层叠叠的蕾丝下来,那就是恰到好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