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,虫云靠近了,村民比她反应快,大叫一声:是蝗虫,快跑啊!
正准备奏乐的村民们二话不说掉头就跑。
有一个跑得慢的,顿时被卷入了虫云之中,在他身边的就是童长根,他回头看了一眼,只见虫云离开后,那个中年汉子竟然变成了一具gān巴巴的尸体,身形起码缩小了三分之一。
他顿时吓得起三魂不见七魄,也不敢再看,只知道死命地跑。
海百合她们看见的就是没头没脑,一头是汗跑回来的童长根,他上气不接下气:死、死人了!
咋回事儿啊?童老太太慌慌张张出来,长根,出啥事儿了?
妈,死人了!童长根笨嘴拙舌,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,只是一脸惊恐地反复qiáng调,死人了,死人了。
海百合摸了一遍自己的口袋,她特地选了一件口袋多的外套,把手机充电宝巧克力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塞了进去,这才围上围巾出去:发生什么事了?
死、死人了,蝗虫,蝗虫来了。童长根总算吐出了一句囫囵话。
海百合反而意外:蝗虫?蝗虫来了用得着那么害怕?虫子而已啊,她还以为是异形来了呢。
牧歌拉了拉她的袖子:成群的蝗虫是很恐怖的,人要是跑得不及时会受伤甚至丧命的。
海百合:啊?她还没见过蝗虫长什么样呢。
来、来了!童长根指着天际的虫云,连滚带爬跑进了屋子里。
海百合当然有样学样,虽然没有亲眼见过,但还是先躲回屋里为上。
她们刚把门关上,就听外面像是下雨似的,门窗被虫子撞得噼里啪啦乱响,好像下一秒就会破门而入似的。
海百合看见玻璃窗上密密麻麻全是蝗虫,她的密集恐惧症瞬间发作,手臂上起了一片jī皮疙瘩:好恶心
更恶心的是,她发现这些蝗虫看起来怪怪的,和印象中的昆虫大不一样,她拉了牧歌过来:蝗虫长这样吗?
咦这是有点奇怪啊。牧歌眨巴了一下眼睛,这怎么像是软体动物上套了个昆虫的壳子呢?
这虫子绝对不是蝗虫,虽然它也有翅膀,但没有足也没有壳,就好像是一只光不溜秋的软体虫子上长出了一对翅膀似的,十分奇怪。
海百合观察了半天:有吸盘,没有脚,这玩意儿我从没见过,你们见过吗?
牧歌和倪萱萱也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城市孩子,也不是昆虫爱好者,谁也没见过这种奇怪的虫子是什么东西,但绝对不会是蝗虫。
百合快看!牧歌瞄见院子里的场景,顿时脸色一白。
海百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,院子里原本有一只老母jī,是童老太太养着每天下蛋的,虫云来的时候,它没来得及逃回窝棚里,被一群虫子包围,现在虫云散去,地上只留下了一团gān瘪的尸体。
倪萱萱低呼一声:它吸血??
牧歌满脑子都是吸血鬼,一听就蒙了,脱口反问:有虫子会吸血吗?
蚊子啊。海百合话是那么说,可一点都不觉得蚊子能和这群虫子相提并论,这玩意儿是变异了吧?
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,虫云终于飞过了童家的屋子,不知往哪里去了。
海百合知道这次究竟要对付什么东西,反倒是冷静了下来,还有闲qíng啃根火腿肠:变异就变异吧,只是虫子而已,我们躲在屋里就是了。
开什么玩笑啊,牧歌嘟囔着说,有这群虫子在外面,我都不敢出门了。
海百合倒是比她乐观许多,相比于地底深处的怪物,无孔不入的病毒,大冷天里的丧尸,虫云虽然恶心,但好对付得多,只要在来的时候躲进屋内就行。
而且身在山野,应该不会缺吃的吧?海百合觑着外头的死jī,心里很是忐忑。
死了一只jī,对她们来说不算什么,可这只母jī是童家最珍贵的财产之一,眼看着母jī被活生生吸成了gān尸,童老太太再也顾不得什么虫子不虫子,一把推开阻拦的儿子,踉跄着走到院里,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摸了一把老母jī的黑不溜秋的尾羽,老泪纵横。
作孽啊,这真是作孽啊!好好的老母jī怎么就这么死了!以后从哪里找jī蛋给qiáng子补身体哦
妈,jī没了就算了,当心那虫子回来。童长根哆嗦着两条腿,死拉硬拽地把她拉回了房间里。
童老太太犹且不死心,挣脱儿子,想去把那只死jī抱回屋里,海百合想了想,细开一道门fèng说:别碰那只死jī了,万一有虫子还在里面呢?
对对!童长根早已六神无主,一听这话立刻把童老太太拉进屋里,死死拽着,怎么也不肯放手了。
童老太太还不肯:别拉我,这可是老母jī,炖了汤给qiáng子好好补补
倪萱萱听她一口一个qiáng子的,不由问:qiáng子是?
被拐来的那个小孩儿,他不叫qiáng子,叫萧唯,qiáng子老太太给取的吧。海百合面无表qíng地说,童老太太这个时候还挂念着孙子,一片慈爱之心不容作假,可这孩子偏偏是他们买来的,是别人家的孩子,萧唯看起来就被家人照顾得十分jīng心,如此一来,怎么能让人觉得不讽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