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老朱的声音,刘三吾不慌不忙的恪守着礼节,拜下:“臣刘三吾,拜见皇上。”
毛骧赶紧上前将门推开,老朱抬步而入,走到刘三吾面前。
听刘三吾只说臣,而没有自称罪臣,老朱脸色一沉,略有不满的问道:“刘三吾,你到了这般境地,也不愿意认罪吗?”
刘三吾闻言抬起头,一脸笑意的看着老朱,反问道:“臣愚钝,不知道何罪之有?”
“你!”老朱顿时气的脸色通红,猛然一挥衣袖,一脸不满的看着刘三吾。
面对老朱的愤怒,刘三吾凛然不惧,即便是跪在地上,一把年纪了也是跪的笔直,一脸淡然的说道:“皇上说臣有罪,那敢问臣罪在何处?皇上命臣主持丁卯科会试,臣是没有秉公而断,还是舞弊偏私了南方士子?如有,那请皇上治臣之罪,臣绝无二话。如没有,那恕臣不能无中生有,自己认罪。”
偏袒南方士子?这是怎么回事?韩度一脸懵逼,虽然搞不清楚状况,但是看老朱这架势,事情恐怕非同小可。
不行,自己不能够再继续蒙在鼓里,得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才行。若是什么都不知道,那一个行差踏错,被卷进什么麻烦里面,可就不好了。
可是现在这里谁能够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老朱这会儿,肯定是没有功夫理会自己的。韩度看着老朱的后背,想着。
忽然韩度瞥见了守着大牢门口的毛骧,无声无息的退了两步,悄然站到毛骧面前,眼神询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。
毛骧第一次没有明白韩度的意思,等到韩度再次示意之后,才醒悟过来。沉吟一番,毛骧附耳小声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韩度。
原本毛骧是没有准备告诉韩度的,可是他看在韩度以往也算是给他解过几次围,再加上即便是韩度什么都不知道,以韩度的聪明才智自然会谨言慎行,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。既然如此,还不如告诉韩度,算是卖个人情。
韩度听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,士子闹事,而且还是泾渭分明的给分成了南北两边,这闹起来可是朝野震动,一个不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人头落地。
老朱被刘三吾给气的眼睛瞪圆,恶狠狠的瞪着他。可是片刻之后,老朱长叹一声,神情主动缓和了下来。看了一眼仍旧是规规矩矩跪在地上的刘三吾,见他满头白发心里一软,说道:“平身,起来吧。”
“谢皇上。”刘三吾也不固执,得到恩准便连忙站了起来。比较跪在地上不是一个舒服的事情,尤其是他年事已高,这样跪着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负担。
老朱拉开一条板凳,自己顺势坐下,看刘三吾还站在,便示意了板凳一眼,说道:“你也坐吧。”
刘三吾再次一拜,说道道:“谢皇上。”然后,才坐在老朱对面。他即便是面对老朱坐下,背脊也是挺立的笔直,一如既往的像刚才那样,没有丝毫改变。